着胆子道:“皇上,宁王……他现在,高烧不退……”
赵构嘿了一声道:“我就是要他高烧不退。不懂?不懂就别多嘴。”
李忠如何不懂,在皇宫中沉浮大半生,宫闱之事他还能不懂。不懂的倒是,赵构本来对这宁王还是宠爱的,这段时日不知为何,对他的折磨是变本加厉,让他好生不解。
心底暗叹,一边命人善后,一边退了下去。
帝王之心,本就是风云难测。
赵构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手指慢慢在秦夕照背上那朵鲜艳如血的罂粟花上游走。也许是因为知道此花剧毒罢,这娇艳绝伦的红花看来,竟也似充满妖异之气,
你以为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便是十八层地狱,今天我要你知道,什么是第十九层的地狱。
随手挥出一掌,灭了灯烛。
你以为从前的日子是无尽长夜,我要你今夜知道,什么是长夜漫漫。
你就好好记住这一夜罢。
31
这一夜对秦夕照而言,是可怕的折磨。不止是身体,也是心。从那夜开始,一直就没有清醒过。赵构几乎连太医都要踹死一串了,但他就处在昏迷之中。赵构也知道,遭受过度折磨的身体是一个原因,精神上的屈辱难堪却是最大的原因。最后赵构无奈,耗费功力以内力替他续命,才算是从鬼门关上把人拉了回来。
秦夕照自醒来后,就对赵构不理不睬。赵构忙于国事,加之知道他的身体确实不能再折腾了,也不计较,心想等你伤好完了我再慢慢炮制你也不迟,你受我药物控制,我就大开宫门放你出去你也会乖乖地走回来,你既然忍得了一时之辱也必有重大图谋,我也不必防你自尽了。你若这般容易便寻了短见,我也不必迷恋你了。两人缠绵依旧,秦夕照也不如当日抗拒,倒是似乎乐在其中,在赵构怀疑到底快活的是谁?!两个人,一旦有了这种关系,感觉都会不一样。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这两个人彼此怀抱的是何种感情,何等心思,但两个人独处时,确实连空气都好像不一样。
一日,赵构算算给他的药也该用完了,却故意装不知道。心想你冷淡我如许时日,也该让你受受教训了。悠闲地坐在皇后宫中看书,还不忘吩咐一声:“把朕寝宫中的那只花瓶挪出来,别的倒不打紧。”
皇后端了一杯茶给他。赵构接了,却没有喝。
皇后笑道:“皇上,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我还以为您今晚上不会过来了。”
赵构淡淡一笑:“灵儿,你何苦用这种口气跟朕说话?你莫不成也在吃那些飞醋?”
皇后瞟了他一眼,嫣然道:“我倒想看看,皇上这次的兴趣能够维持多久。不过这次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你动了心。”
赵构被她逗得一笑,啜了一口茶,道:“为什么朕身边的人都是聪明人,虽然朕喜欢跟聪明人相处,但有时却当真觉得累。”
皇后以袖掩唇,娇笑道:“不是臣妾聪明,是这次皇上的举动让我不解。”
赵构晃荡着手中的茶杯,仿佛不是端的一杯茶,而是一杯酒。“灵儿,你说实话,你当这皇后,当得开心吗?”
皇后怔了一怔,淡淡笑道:“对女人而言,是开心了。对男人而言,却不见得。至少,我知道您不开心。”嘴唇又一动,似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啪”地一声,赵构手上茶杯被他捏得粉碎。一缕鲜血,沿着他手背慢慢流下。“开心?我怎么会开心?这皇帝,不如不当。我怎么可以原谅?毁了我一生最想做的事,我如何能原谅?那一夜,我不该救他的,我应该杀了他。我当时便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皇后静静道:“皇上,你若杀了他,你一样会后悔。”走上前替赵构包扎,嫣然笑道:“既然已经都这样了,何苦强求。”
赵构任她包扎,没有动。半日,轻轻一笑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
皇后不愿再就此深谈,换了个话题道:“皇上,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