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苍叶的家附近啊”

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似乎是为了照顾到反应迟缓的苍叶，托利普拉长了语调慢慢道

“不错的主意”

“呐，苍叶桑”

挑起一缕发尾把玩着，威尔斯用温柔得残酷的声音在苍叶耳边宣告

“要回家了，开不开心？”

本以为苍叶仍会没有任何反应，威尔斯正要继续下去，却突然发现陷入柔软的床铺中的那具躯体动了动

“……不”

“诶？”

在威尔斯和托利普惊讶的视线中，那具苍白脆弱的躯壳缓缓抬起了头

“……不”

是勉强发出的，嘶哑的，夹杂着气音的，却有着鲜明的个人意志的声音，苍叶那终于不复木然空洞的脸上，满是拒绝的意味

“……”

“……”

“真怀念啊”

沉默之后，威尔斯轻笑着，扳着苍叶的下巴，他温声道

“苍叶桑，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

苍叶的双眼仍是无神的，但是现在，瞳孔开始聚焦，似乎要看清他面前的人是谁

“……”

喉咙发出破碎的气音，或许是要说什么，或许只是想发出声音，苍叶艰难地直视着面前的威尔斯和托利普，似要反抗，而牢牢要服从的身体却又在阻止他

害怕吗？干脆放弃好了，继续沉沦在无边的快乐中好了，这样会轻松很多……那似乎是他对自己不断进行的暗示

“下次去外面怎么样？”

“就是……苍叶的家附近啊”

“要回家了，开不开心？”

几乎快要再次放弃的时候，仿佛按下了回播键，那些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回家……不……不要！

“……不”

无论如何，不要，不能回去……固执地重复着，苍叶忍受着浑身因惊惧导致的颤抖，双腿无力地踢蹬着床单，试图用苍白纤细的胳膊挣扎，反抗

“不要乱动，苍叶”

轻而易举的，托利普按住了苍叶的四肢，他太纤细脆弱了，所有的挣扎都像幼儿一般无力，就算放开不管，他也跑不了多远吧

“那我先来了”

“嗯”

苍叶的身体已经习惯他们了，没有扩张，威尔斯直接挺身进入了苍叶的身体

“……呜”

喉间溢出了一声悲鸣般闷哼，苍叶忽然动也不动了

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威尔斯比以往更加用力地.顶.弄.起来，他观察着苍叶的表情……

“……不”

似乎是刚刚的挣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苍叶的双眼茫然地睁大，嘴唇轻轻颤动着，只能勉强吐出模糊不清的气音

……散发着绝望濒死的美

威尔斯的唇贴了过去，堵住了苍叶最后表达自己意志的方式……

直到威尔斯离开，托利普进入，苍叶再也没能发出声音，他只是无力地睁着无神的双眼，空洞地看着黑沉沉的天花板

……已经到此为止了吗？

是的

……已经一切都结束了吗？

是的

……已经可以忘掉一切了吗？

是……

自我催眠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

“去找多惠婆婆怎么样？……不过还没有得到许可，但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可以吧？那要不要顺便去看看红雀桑他们？不过他们应该已经在广场那边了……黑针迁店了，红雀桑也开了理发店，我想带苍叶桑去看看，而且不止黑针，碧岛有很多改变呢……”

“那么，先回家吧，苍叶桑”

“……远远地看一眼也不愿意吗？”

“我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呐……苍叶桑，回去吧”

……

……当然，是想回去的，甚至已经伸出手了……但是……做不到……已经……回不去了……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记忆的碎片蜂拥而来……

……

‘够了！’

12

……

……摧毁

……摧毁一切

……将一切都摧毁

……我将理性对家的执念摧毁了，在他快要答应那家伙回去看看的时候

看到理性如我所愿放下了手，我感到很开心

一直以来，被关在这里，已经腻烦了……没想到，即使抑制力消失了，我仍是不能为所欲为，只因为理性是主人格，只因为他否定自己逃避现实，我便也被否定了，被关在无边的冰冷黑暗中，什么也做不了……可恶！

在理性醒来的时候，他茫然无措地接受着库利亚带给他的大量信息，迟钝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对方话里的含义，却唯独对回家这两个字在意起来了，并且产生了本能的抗拒……也是，把自己搞成了现在整个样子，他怎么敢回去，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抑制力也是，我也是……外婆，生，他的那些朋友，旧居民区的人们，既然碧岛已经处在了东江的控制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的我，除了摧毁理性这一件事，其他的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很早以前便是如此了，在理性不肯接受我承认我之后，我唯一的，一直执着的，就只剩下被理性承认，回到苍叶心中，而现在，既然苍叶这个存在已经没有愿意了，就让我来结束一切吧，摧毁，将理性摧毁，现在也只剩下这一件事了……只要等我离开那里，马上就将理性摧毁掉

于是，在理性醒来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对自己的认知也不明了，唯独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