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不禁笑她痴傻，这个傻姑娘是不是不知道，失去自由，才换来这些？

可容月又想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萱儿，别说太多话，姐姐为你疗伤好不好……”

容月眼中的泪越来越多，哭到无力，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要萱儿死！

不要！

她牺牲了那么多，她该得到幸福的，她的女儿还在呢！

“萱儿，姐姐去找慕珩，他会饶了沐清歌的，你可以好好跟他在一起，你不是很爱他吗？还有你们的女儿念念，你忍心让念念从小就没了娘吗？没有娘的孩子……好可怜。”容月泣不成声。

容凌萱挽着她的胳膊，满眼伤感，“姐姐肯为我着想，可萱儿陪过别的男人，再也无法回到沐大哥身边了，沐大哥方才来接我，他说他不在乎，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可萱儿不能不在乎啊！沐大哥他很好，他那么好，萱儿没办法……用这样的自己去陪伴他。”

她没有办法，贪恋活着的幸福时光，却要长长久久的将此事搁在心间。

这是她与沐清歌之间的隔阂，一辈子都会存在，又何苦……

“没有关系的！傻萱儿，沐清歌都说了，你又何必在乎呢！没有关系的！萱儿最世上最纯洁最干净的女孩子，是漂亮的小仙女。”容月哭的浑身发抖，声音也抖的厉害。

她好害怕！

“萱儿用自己的命，抵偿了沐大哥的命，可能平息姐姐与姐夫心中的愤恨？”

“谁让你用自己的命来换的！”

他们不需要！

萱儿想起沐清歌平生，眼中满满都是心疼，她说给容月听，“其实……沐大哥他很可怜。他从一生下来，就没有选择，注定要成为沐王府的世子，注定要走上谋臣之路，他选择慕瑾，因为得到慕瑾的赏识，开辟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他效忠慕瑾，以为是在匡扶正道，哪怕到最后，他都没有背弃慕瑾，替他奇袭盛京……他还替晏城的百姓做主，杀了那些残害他们的将领，奖励修葺城墙的工人……姐姐，沐大哥他真的不是坏人，他只是……没有选择。”

容凌萱越说，吐出的血便越来越多，她吐字含糊不清，容月却看得出，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表达着对沐清歌深沉炽烈的爱。

这世上，唯有她真正懂得沐清歌，不曾辜负他。

“姐姐，萱儿给你们一条命，你们放过沐大哥，让他陪着念念长大，好不好？”容凌萱乞求的目光看向容月，真挚，感人。

容月连连点头，她轻抚着容凌萱的脸，“好，姐姐答应你！慕珩也一定答应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姐姐总是说萱儿傻，可是萱儿总算……咳咳！为姐姐，为沐大哥，为念念做了一件事，这次，萱儿很骄傲，自己也可以……保护姐姐了！”

容凌萱笑了，那一抹真诚的笑容呈现在她脸上，美的让人着迷。

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澄澈见底，如冰雪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