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笑道:“对,谁也不能欺负你,只有我能。”
“你也不能。”余杭亦气鼓鼓道。池清反身咬上他的唇,使了些力气,血腥味便在两人嘴中蔓延。
*
第二天刚用过午饭。余杭亦就去看池清说的战车。池清造反的野心早就有了,自然也有攻保定府的准备。去年他便在附近的村庄藏了几辆战车,今日方运了过来。
冯罗是车兵,这几辆战车便由他带人乘驾。余杭亦赶过去看了看,车身只是普通的木头车罢了,上面倒是有个类似弓箭的东西,比较大。车里面还有许多拳头大的乌黑球。
“这是透火石的战车,射程远,是攻城打仗都非常厉害的战车。”冯罗给余杭亦做示范:“就像拉弓射箭一般,射过去后还会炸响,一丈之内的人会诈死,三丈之内的人会炸的晕晕乎乎。”
“有那么神?”余杭亦嗤之以鼻,就这么个破车。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攻城计划,靠几辆战车就能破城?
“当然想要打胜仗不能完全依靠它,所谓出奇兵,不只是攻其不备,更是起到一个震慑敌军的效果。这个投火石战车其实更倾向于后者,在攻城战中起个先锋的作用罢了,能让咱们减少伤亡。”池清走过来给余杭亦解释。
攻城战死的人最多。敌人凭借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以天梯强上,基本上就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往上爬。更何况保定府外有护城河,连天梯都不能用。
余杭亦撇撇嘴,他怎么努力都比不过池清。以前虽然知道池清爱鼓捣这些战车战衣,但是亲眼见过了,还是控制不住的震惊。
什么时候,他才能变成池清这么厉害的大将军?
“去往东迎一迎老军医吧。”池清淡淡道。
余杭亦的眼神却是登时亮了起来,撒开腿就往东跑。越城正牵着马来找冯罗,被余杭亦推开,抢了马。
“什么人啊,喂,给我洗马啊!”越城大喊。
余杭亦冲他挥了挥手。他往前面骑了一刻钟左右,才看见连峰拉着马车缓缓往回走,真的是人拉着马车,前面拉车的马不见了。白术跟在一旁推。余杭亦再瞧了瞧,发现他三弟躲在马车后面,似乎是在给推车。
而最前面拉车的连峰,在严寒冬日,额头上的汗滴不住地往下掉,咬紧了牙关,埋头苦拉。
“这是怎么了?”余杭亦赶过去问。
白术最先反应过来,难得冲余杭亦露出笑容:“我们遇上打劫的了,有人抢了我们的马,还伤了我父亲。你快借马给我们使使。”他们带去的人手都护送白家人往另一个安全的地点走了,只有连峰带着他们父子和余杭修往回走。不想,去的时候还太太平平的,回来就遇到劫匪了。
当时凶险的很,那劫匪拿着大刀,驾着马就要跑,他父亲当时还坐在车里,一把老骨头也不能跳下马车。幸好当时连峰没松开缰绳,被马车拖着走了好一会,手都勒出血道子了,仍是不肯放手。那劫匪见连峰难缠,也被拖累着也不跑不快,这才砍断马与车相连的缰绳,弃车逃走。
如今池清造反,天下异心浮动,这地界官道附近还算太平,在村庄附近遇到几个匪徒的可能性倒也不算小。
余杭亦赶紧用马替了连峰,白术掏出帕子给连峰擦汗,又掏出药粉给他治疗手上的伤。后者冲他笑笑,低声道:“我没事,功夫不行,这把力气还是有的。”
“大……”余杭修后知后觉地走过来,碍于白家父子在家,终是没敢喊出声来,拉着余杭亦远远说话。
“长高了些。”余杭亦拍拍他的肩膀,看自己的三弟虽穿了一身农家粗布衣裳,精神气儿却是比在家里要好多了,想必这半年在池清府上养的不错。
“大哥怎么与白大人在一起?他们是大将军的军医你知道么?”
“知道。”余杭亦点头:“我现在给大将军的营里当兵。连累你了,对不起,我已经给你求了情,大将军答应过几日便送你回父亲那里。对了,你在大将军府,有没有受欺负?”
要是那些男色女色还敢张狂,哼哼,他余杭亦可不是以前那么好欺负的了。
余杭修是庶子,本就有忍让的习惯,性子又好,闻言笑道:“没有人欺负我,大将军又没回过府里,他养的那些男色女色就是脾气大了些,有管家在,谁也不敢有过分的举动。而且后来,不知怎么的,府里的两个男宠不见了,管家开始对他们严厉的很,对我倒是更好了。”
两个男宠?
105父亲被抓
在外面不宜耽搁太久,有话回营地再说不迟。连峰招呼众人上马车,有了马,几个人坐上去都行,他则在外面驾车。
谁知受伤在车里躺着的白冠突然出声,让连峰进来马车内休息,白术驾车。余杭亦当然不会跟着进去,这么好的机会,连峰很该谢谢那个匪徒才是。余家兄弟就跟着白术坐在外面,好在三个人都是瘦弱之人,勉强挤一挤也行。
连峰进了马车,又哪里敢坐下来休息,可是在马车里也站不直啊,难道还能跪着?他纠结地坐在边上,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坐那么远干什么,怕老夫吃了你不成?”白冠瞪眼。
连峰迅速爬过去,在白冠身前坐下,张嘴结结巴巴地关心询问:“您的伤怎么样了?”
“无妨。”白冠没好气道。
“那就好,您没事就好。回头我猎只野猪,给您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