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伤外伤都好的很快,闲暇时,云蕊也经常过来陪她聊一聊,因免得伤心,云蕊就不再提起云珠的事情,只是偶尔聊起来她们家的少爷曲寒清。
一一大抵知道了,这位曲公子出自书香门第,父亲祖父都曾是京中高官,可奇的是他的母亲却是江湖中人,所以他年幼不仅跟着父亲读书,更是悄悄随着母亲学习武艺,在父亲过世后,对官场毫无兴趣的他没有应考科举,而是带着她们去浪迹江湖,因他武功不错又为人侠义,再加上又是一位翩翩俊公子,因此江湖上的人送了个雅称“仙笛公子”给他。
谈论起自己的少爷,云蕊的表情和云珠一模一样,在与这位曲公子接触中,一一也觉得他温润清朗,气质高华,是十分可敬之人。
这地方虽然宁静清幽,但终非她能够长留的地方,她还有许多事情牵挂心中,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用过早饭后便去找了曲寒清,准备辞行。
穿过亭榭和假山就到了东首的院子,她刚一跨进月洞门就见云蕊笑着向她这边来:“姑娘是来见我家少爷的吗?”说着她朝里努了努嘴,“方才少爷还特意嘱咐我来瞧瞧姑娘,没想到姑娘倒是自己来了,少爷在屋中呢,姑娘快去吧!”
悬在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一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屋中的人临立窗边,背影修长且挺直,却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落寞的味道。
她才刚走到门口,屋中听见动静的人立即转过身来,曲寒清穿着一身简净的家常素装,手中握有一把折扇,显得文质彬彬,清雅绝伦,他见到来人是一一,眼中立即露出浓浓的笑意来。
“一一姑娘,是你!”
他说着,一边请一一往里面坐。
一一本意是想向他辞行,但看到他手中折扇的坠饰时,脸色顿时变了变,她急问道:“曲公子,这把折扇......可否借我看看?”
曲寒清笑了笑,“当然可以。”
一一接过折扇来,因长期与檀香放置一处,这把折扇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味道,一一托起扇坠看了好一会,脸上渐渐涌现激动之色,而后她迫不及待将折扇打开,扇面画着一枝桃花,估计是画者还是个新手,画的并不是很好,甚至最后几笔还有写抖动的痕迹,她睁大眼睛,望向曲寒清:“你,你怎么会有......这把扇子?”
曲寒清很是奇怪她的反应,却还是解释道:“这是在下一位恩人之物!”
一一的心砰砰跳了几下,忙问:“你的恩人?”
曲寒清刚给一一沏好茶,将茶盏端给她,见一一这番表情,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实不相瞒,恩公名叫步逍遥,江湖上的人......将他称之为‘刀狂’!”他刚说完刀狂二字,便见一一的脸骤然失去血色,他不由吓了一跳,问道:“一一姑娘,你......怎么了?”
“他,是我的师父!”
曲寒清“什么”了一声,手中的茶险些洒了,“步前辈是你的师父?”
一一将折扇交还给他,道:“其实,这把折扇上的桃花,是我所画!”似是忆起旧事,一一的目光逐渐变得悲伤,“那个时候我还小,刚学会作画,于是有了这样一个不算太好的作品,本想扔掉的,可是大师父却说很好,便要了去了。”
“没想到,这把折扇会在曲公子这里!”
曲寒清也哑然失笑,“这些年来,我一直带着这把折扇,没想到,兜转一圈,故人便在眼前,在下眼拙竟未能识得,可真是太失礼了!”他说着便要给一一致歉,一一忙拦阻他。
一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缘分,看待他的眼神,也多了几许好感。
曲寒清笑着道:“我从不相信所谓的缘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相信!”
一一也笑了笑道:“实在太巧了。”
她拿起桌上的折扇,抚摸着上面已经有些泛黄的图案,回想起来,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日午后吃过饭,大师父在桃花树下练刀法,二师父则坐在屋舍下挑捡药材,她还时不时抬头看向大师父,自己则立在桌前的桌子边,握着笔在颤颤抖抖的作画......
曲寒清静静凝视着她,生怕惊扰了她。
面前的少女低着头,阳光照在那张秀净的面容上,独显出一种别致的风韵,暖暖的春风从窗外吹来,吹动着她垂在腰际的秀发,带来一股极淡的清香,她是那样专注的看着旧物,时不时嘴角微微扬起,那一瞬间,她温柔的就好似拂柳春风。
对坐的两人一个看向窗外,一个低首看着手中的扇子,窗外鸟雀飞过,停在了不远处的柳树上,也似玩笑般的朝他们看来。
过了一会儿,曲寒清才道:“一一姑娘是恩公之徒,前些日子因忙些事情,有些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一一忙道:“一一承蒙曲公子相救,又被云蕊姑娘百般照顾,这样的恩情,一一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曲公子若说是怠慢,一一恐怕是无地自容了!”
曲寒清喝了一口清茶,笑道:“好好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