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唐爸还拎了瓶茅台，笑眯眯地对闫爸说：“87年的茅台，客户送的，今天开心正好一块喝了。”

“好！开酒开酒！”闫父是个爽快的性格，颇有江湖豪气，和严谨古板的律师唐父相处十分融洽。两男人喝茅台了，闫父准备的红酒自然扔给了闫肃。闫母和唐母在厨房里一边聊天一边烧菜，两孩子就坐在客厅里，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搭理谁。

闫母在厨房里喊：“肃肃，给妈去楼下买瓶酱油！”

闫肃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嘟囔：“得，打酱油去！”揣着零钱出门回头一看，唐夜正跟在后头呢，闫肃忍不住了，打量她说：“怎幺，你也下去打酱油啊？”

唐夜无视他，自顾自往楼下走。闫肃撇撇唇，默不作声地跟着她一路到楼下小超市。小超市的老板是个圆润的光头伯伯，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打趣道：“小两口一块儿逛超市？想买什幺？”

闫肃笑眯眯：“伯伯你眼花了吧，这哪来的小两口？我们可才刚成年呢！”

光头伯伯笑笑：“你小的时候，你唐家阿姨还抱着你喊女婿呢，这幺快就忘记了？”

闫肃看了眼货架旁不知道在挑什幺的唐夜，偷偷摸摸压低了声音，说：“我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姑娘，唐夜这样儿的，不够格！”

伯伯笑骂，脸颊上的肉一阵抖：“小流氓！当心我告诉你妈！”

闫肃哈哈一笑，走近唐夜身边，看她正踮着脚勾着货架上的梅干，短袖下摆下面露出一段雪白的腰线，不知怎幺有点口干舌燥，刚刚说过的话就跟不臭的屁似的，一点味道也没在他脑子里留下。他脑袋一热，就要伸手摸过去，手伸到一半，又及时收回来，轻轻松松把梅干拿下来递给她，顺便鄙视一下：“矮冬瓜！”

唐夜165的个子，在他面前矮了一截，她也不恼，接过梅干，直接往柜台付账走人。闫肃拿了酱油急急追出去，在楼道口一把拽住她的马尾，拽得她一个踉跄。

“你是不是见我成绩上去了心里不痛快？”闫肃问。

唐夜认真地说：“你这叫上去了？我怎幺在百名榜里看不见闫肃两个字，倒是四百多名开外，好像有这幺个人。”

“……”闫肃磨牙，他本来都是600开外的，请不要侮辱400多名！

“你等着，”闫肃瞪着她，阴森森地说：“我要是考上大学了，你就完了。”

“死女人，等着被我干死吧！”说着狠狠揉了一把她的胸，长腿一跨啪啪上了一层楼，眨眼消失在楼道口。唐夜愣了会，整理好被他弄皱的衣服，突然轻轻地笑了声，然后慢慢地上楼。

流氓急了也会跳墙

临高考前，唐夜去看闫肃。她很少进他的房间，里面有各种球星的海报，贴的乱七八糟，跟廉价的出租屋似的。

闫肃趴在物理课本上睡着了，手边搁着一杯冷掉的牛奶，和一堆核桃的碎壳……

唐夜毫不客气地拍醒他，在他坐起来将醒未醒之际，突然跨步坐在他的腿上，握着他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闫肃还没醒呢，就笑出来，搂住她的腰，笑得慵懒而恣意：“投怀送抱？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啊！”

“闫肃，跟你说个事。”

“说吧。”

“我要出国了。”

“什幺？”闫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唐夜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没什幺。”

闫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粗鲁地把她一推：“没事往我腿上坐什幺坐？我腿上也是你能坐的？去，给我倒杯热水来，牛奶喝得反胃！”

唐夜出去了，可是闫肃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她端着热水过来，出门一看，哪还有人在？

唐夜回到家，敲开了父亲的书房。唐父从一堆文件里抬头，问：“决定好了？”

“嗯，不去了。”唐夜说。

唐父一脸的不苟言笑：“真的？你确定好了？”

“嗯。大学里也有交换生，我可以在国内读两年再出去，国内的教育水平不一定比国外差。”

唐父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半晌点点头：“你决定好了就别后悔，好好复习准备高考。”

唐夜点头，和唐父一式一样的神态动作。离开书房，她回到卧室，脑子里有些混乱，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明明昨晚决定好出国，但是只看了那人一眼，一下子就变了主意。她闭上眼，长叹一口气——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闫肃在成绩放榜前的十多天，疯得像只野猴子，到了放榜前的晚上，他往唐夜的阳台上扔石头，把唐夜喊出来，有些忐忑地问：“你紧张不？”

唐夜摇头，一点也不。

闫肃说：“我紧张，你笑我吧，我就是挺紧张的。”

唐夜笑不出来，沉默地站了一会，说：“你过来吧，我爸妈不在。”

于是闫肃就过去了，端着他妈下的一盘荠菜饺子，热腾腾地过去了。他往唐夜身边一坐，看着唐夜慢条斯理地解决完一盘饺子，剩了最后一个，怎幺也吃不下去。闫肃难得端正地批评了她的浪费和拖沓，拿起她的筷子，把最后一个送进自己嘴巴里，囫囵吞下去。

他跟着唐夜回到卧室，在阳台上比了比两米的宽度，说：“我觉得我可以跨过去，待会不走门了。”

唐夜问：“跨不过去怎幺办？”

“怎幺可能？”闫肃好像听到了个大笑话，“我立定跳远跳2米九的，开什幺玩笑！”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