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之后,顺着窗子下面这条偏僻的窄巷,七弯八拐,走到了客栈的厨房。低垂了头,在杂役惊讶的注视下,终于成功地偷溜了出来,站到了喧闹繁华的大街之上。
川流不息的人群,琳琅满目的货品,肩挑手提的商贩,鳞次栉彼的屋宇……构成了一个繁华热闹的京城。
我常常出门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惜瑶却是第一次身着男装,身边没有一大堆侍卫跟随,自由自在地行走在街头,自然是万分的新鲜。
她左手持着面人,右手拿着冰糖
葫芦,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樱桃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那股高兴劲,渐渐也感染了我——索性大方点,陪着她慢慢逛个够。
离大考不足十天,各大会馆门前均有四到六个不等的兵丁把守,不让闲人靠近。街头还不时有衙门的巡捕结队走过,气氛显得十分凝重。靚靚…更多精彩
我和惜瑶站在街边瞧了半天也没找到空隙溜进去——事实上,看了半天,身材槐梧,牛高马大的莽汉倒的确是有不少。可是想象中那些潇洒不羁,来去如风的俊美侠士却一个也不曾遇到。
这不禁令我们大失所望,深深打击了我们的积极性——要看壮汉,惜瑶身边那四大金刚已让我吃不消,哪需要如此费力地溜出来?
一直徘徊在会馆门前的我们,已引起守门的兵丁的注意。他们不时向这边投来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们衣着光鲜,气度雍容,这才没有过来盘问和驱赶。
惜瑶年少,更是缺乏耐心。枯站了这么久,已是她的极限。不时拿眼睛望向我,撤离的心态非常明显。
算了,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梦想中的侠士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走吧,到别处玩玩。”
惜瑶欢呼一声,一马当先跑离会馆,冲入了热闹的集市——哪还有半点刚才迫切想来看侠客的心情?
我摇了摇头,轻摇着刚买来的一柄纸扇,做潇洒状,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今日恰逢初九的集市,涌金路人山人海,几乎已是水泄不通。
看看天色,已是彩霞满天,将至黄昏——算了,给张幄一点面子,早点回去,省得那老实人急出病来。
好容易把兴致勃勃玩得乐不思蜀的惜瑶从人群里拎出来,已折腾得我大汗淋漓。
不远处一堆人围成一圈,正看着一些人玩着杂耍。那清脆的锣鼓声,那不时传来的阵阵轰然叫好声,在在引诱着她。
“小雪姐姐,让我再玩一会儿吧,”惜瑶摇晃着我的手软语相求:“下次再要溜出来可没这么容易了,求你了,好姐姐?”
明知道她是在装可怜。可是,当那双明若秋水的眸子无辜地眨啊眨,那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这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唉!美色的魅力还真是不容小视啊!
“只玩小半个时辰。”我板着脸下了最后通谍:“不然,下回绝不再带你出来。”
“我就知道小雪姐姐最疼我了!”惜别瑶欢呼一声,不由分说,拉着我掉头又挤进了人群里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挤到圈子里面。
卖艺的看上去象是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妻俩带着一双儿女。少年年约十三四岁,唇红齿白,长得眉清目秀。少女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鬟,淡紫的上衣配一条浅绿的襦裙,似秋风中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长得清丽可人,颇有几分姿色。
他们表演的是驯猴,无非是些跳火圈,空中接物之类的玩意。
看多了电视,这等粗浅的节目对我来说自然谈不上什么新意。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用来表演的几只猴子,竟是只只通体洁白,玉雪可爱。
可惜瑶长年住在深宫,哪见过这个?当下看得目不转睛,惊叹连连。不一会儿,一个节目表演完毕。
少女拿着托盘,嘴里照例说些:“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诸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之类的套话,轻盈地绕场一周。
少女转到我们身前,惜瑶大方地伸进袋中拿钱的手,却再也掏不出来,尴尬得满脸通红,只得向我递过求助的眼神。
她金枝玉叶,平时哪里需要用到银子?就算偶尔买些小玩意,也有随从替她付帐,身上自是分文也无。
我微微一笑,掏出一锭二两的碎银抛了上去,替她解了围。
“多谢公子赏赐。”紫衫少女一惊,抬眸向我瞧了过来。触到我含笑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红。急忙垂下头,盈盈下拜,语带羞涩,嗓音清脆甜润。
“哼!区区二两银子值个p?到这边来,大爷有赏!”人群里响起一个突兀的男声,伴着一阵低俗的轰笑传来——听在耳中却有些熟悉。
我偏头过去一瞧——嗬!那边那个笑得一脸y邪的高壮青年,不是那天调戏喜儿的油面大饼男吗?好象是什么逍遥王世子,叫萧佑礼的?
这下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话了,我苦笑着微微低垂了头,把身子往人群里缩。
正文 英雌救美
那日他吃了亏,败兴而去,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找我的晦气——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有人相救。
紫衫少女一脸为难,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当然知道萧佑礼这种高级地痞流氓不能得罪,只得咬着唇,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弯腰福了一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