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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王爷究竟在急什么,连夜自京城赶往边关,当真是十万火急。
赵构站在夏侯大将军府前,盯着紧闭的大门,眼睛里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很安静,太安静了,但此时本来就是深夜,不,凌晨,安静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随从跟上:“王爷,让属下先去看看……”
赵构皱眉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是你们武功高还是本王武功高?走,一起进去。”
越墙而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脚下触处,竟是软绵绵的。赵构一凛,凌空翻身跃开,借着星光看时,竟是一只人手。
他吸了一口气,抬头四望。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去,偌大的将军府,竟是尸横遍地。断肢残躯,遍布府中。一个莲池,竟生生被鲜血染红。饶是赵构心肠如铁,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随从惊道:“王爷!这……”
赵构不语,快步向正厅行去。整个将军府,只有那一处,灯火通明。一路上,踩着死人的身体走过来,嘎吱,嘎吱,感觉很是奇怪。
正厅里,尸体倒不多,只有一具,便是边关守将夏侯大将军。他双目圆睁,满脸是惊讶的神情,似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毙命于此。
赵构只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死人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厅上。青衫上沾满血迹,但神情却安闲自在,脸上带着个淡淡的笑意,手中端着一杯酒。
“今宵有酒今宵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也来喝上一杯?夏侯家的藏酒,味道确实不一般啊。”
赵构凝视着他。他显然已是有几分酒意了,脸上薄薄一阵红晕,仿佛似肌肤内渗出来的红色,艳丽之极。眼睛斜睨赵构,眉梢眼角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当是销魂蚀骨。赵构虽然知道时候确实不对,心中仍是一荡。
赵构坐到他对面,倒了一杯,一口喝下,道:“果真是好酒。”
秦夕照又喝了一杯,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会须一饮三百杯……”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又去拿酒壶。
赵构这时才确定他当真是喝醉了,心里好气又好笑,又是奇怪。这个时候,他却跑到这里来喝酒?喝一杯便罢,本来没几分酒量,还拼命灌,这不是胡闹吗?
“夕照,你好大的胆子,私自来杀夏侯将军,你可知道如果这事我遮掩不了的话,后果如何?”
秦夕照睨着他,笑道:“这夏侯将军可是老顽固,古有高祖杯酒释兵权,我在府外劫杀了他宝贝儿子,把他儿子尸首带来,趁他失神,一剑就把他杀了,这般他的兵权王爷就可尽数接收了,岂不是好?今日我秦夕照平定清风寨,确有失职之处,让一批乱贼跑了出来,为求活命,他们想要出关,出关便要夏侯将军的令牌,他们前来抢夺,却是与夏侯将军府上之人同归于尽,这又干我何事?我不过是追赶逆贼到此,便看到尸横遍地,如此而已。”
赵构刚才在外便已看到尸体中除了夏侯府上之人,还有一些原本已受伤之人,隐约猜到了秦夕照的想法,也不由得佩服他心思灵敏,且行动力强,说做便做,确实为自己解了一个心腹大患。只是他不请示自己便擅自行动,收到飞鸽传书时已知他乘夜出击,自己才星夜赶来,不过也正好顺手把夏侯的兵权收入自己中。夏侯一死,清风寨一灭,这边关是开是关就全凭自己的意思了。
然而,这边关军队,一向只听夏侯大将军号令,纵然自己接手,也不定能在短期内整治得服服帖帖。若是辽国或是金国有所举动,那边关岂能守得住……秦夕照一向考虑周全,却不等自己点头,一切部署妥当,便擅自动手,他难道想不到这也是一把双刃剑?!
再看秦夕照,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后来,干脆抱着酒壶喝了起来。赵构从未见他如此失态,心下奇怪,难道这秦夕照杀了人就是这副德行?
“对……对了王爷,夏侯家的众高手格杀了一些,剩的已擒获。不……不要……不要杀,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