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荼蘼  木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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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福,这足已。”父王母后相顾无言,对他们这个宠溺惯了的女儿没有丝毫办法。

小婠庆典当日的妆容无可挑剔,一身镂空花纹的白色嫁衣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头上摒弃了惯常的公主佩饰,取而代之的是由辛夷花编织而成的花环,一袭曳地长纱自上而下,让人不得不为之瞩目。婚礼庆典亦如小婠想象得一般盛大且华丽,当忻身着离人特有服饰,外披白色披风飘过时,小婠看着那张俊美又略带温柔的脸,恍惚间想起了她的哥哥敛。曾经年少的她是那样迷恋着敛,一度竟幼稚地想嫁给他。如今,他过得还好吗?

“小婠,想什么呢?婚礼就要开始了。”小婠恍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忻没再追问,右手牵起了她的柔荑。小婠和他并肩向城堡走去。

城堡大殿中伫立着一尊神像,是位女性,只见她身披薛荔腰束女萝,乘驾赤豹,怀中抱着一只文狸,身后盛开着笔尖状的辛夷花朵以及芳香四溢的桂枝,眼神流盼,嘴角含情,仿佛在期盼着谁的到来。小婠看着这女神神像不禁有些痴了,冥冥中竟觉着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神像仿佛全身散发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忻解释道:“这便是我族供奉的巫山神女,此时是白昼,神女大人已然沉睡。”小婠不解地看着忻,忻笑笑接着说:“神女大人因未被加封为正神,只能在夜间出现。”小婠刚想问,却又被忻看穿,“离人族向来以感情淡漠为其他部族所知,殊不知离人族并非生来冷血,而是另有隐情。”小婠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她好奇地期待着忻继续讲下去。

只听忻继续说道:“神女大人本是天帝之女,但因爱上一位凡人而与天帝反目。某天,神女大人与她的情人相会,尽管道路艰难,但她还是满怀喜悦地赶到,可是她的情人却没有如约前来。后来,风雨来了,她仍然痴心地等待情人的到来,忘记了回家,但是情人最终还是没有来。天色已晚,外面风雨交加、猿狖齐鸣,神女大人怀着伤心哀怨的心情回到住所。然而自此,神女大人再也未能得见情人一面,只能在梦里一解相思之苦。她几度梦到她的情人已前来接她,却每次都被灵鹊儿惊醒。最终,由于思念过度,神女大人缠绵床榻,竟患上无名绝症,最终……香消玉殒。”

听到这儿,小婠不由得惊呼起来,莫名地还有点心痛,随后一声哀叹:“神女大人真是痴情,那为何她的情人再也未出现呢?”

“据传有三种说法,一说她的情人不敢得罪天帝,是而答应与神女永不相见;二说她的情人被天帝惩戒,饱受轮回之苦;三说她的情人背叛了神女,另有新欢;至今仍不知哪种说法是真相。”忻叙述着,对这些事他了如指掌。小婠眼前仿佛出现了巫山神女在得知真相时的泪眼朦胧,不禁叹道:“无论哪一种,神女大人定是伤心欲绝到了极点,那后来如何?”

“神女大人的香魂化作了芬芳的瑶草,那瑶草昼吸日精,夜纳月华,若干年后,修炼成神女。”忻尚未继续开口,便被小婠抢了先:“我知道了,因为神女大人的伤心欲绝,信奉神女大人的离人族才会渐渐变得感情淡漠。”忻点点头:“信奉神女大人是在部族遭受诅咒之后,整日的黑夜生活让族人们惊恐万分,祭祀神女大人,是为了求得她的福佑。而这半年的白昼,便是神女大人赐予的。”忻说到这儿望了望殿外,“吉时已到,还是开始庆典吧。”小婠羞涩地点点头,跟随着忻登上了城堡顶端。

就在忻与小婠离开城堡大殿后,一个身着黑袍的巫者缓步走到神女神像面前,口中念念有词,久久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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