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她才刚想到卖唱两个字,街上就响起了调筝的声音。
虞孟梅对这样的声音最是敏感,只听了几个音,她就觉出这调子不同寻常,马上停止交谈,循声望了过去。
街边不知什么时候起,坐了一个瘦削的男人,看着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衣衫简陋,正低头调着手下的十三弦。等他调完筝抬头,拿起竹板,虞孟梅才看见他双目翻白,竟然是个盲人。
左手拍板,右手弹筝。信手弹拨了一段过门,那个人就扯开嗓子,悠悠唱了起来:“凉风有讯,秋月无边……”
嗓音粗哑,仿佛夹着沙石,而且他唱曲时的停顿点很奇异,甩腔的运用和词句的重复也没有定规,似乎甚是随意,兴之所至就唱成这样了。虞孟梅听不懂曲词,但是她乐感很好,听了几句便觉得这调子听起来像是处处磕绊,实则十分顺畅,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