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招过后，莫斐斯才发觉，钟宁那四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不仅仅给他带来了力量上和速度上的优势，而且他单手拿着重剑，却挥舞得像是三尺青锋一样轻松。虽然因为力量上的差距，莫斐斯不得不继续使用卸力、碾步为主的打法来规避正面碰撞，但他本来期望钟宁出现的破绽却没有了。

“铛！”

又一次，钟宁的重剑和莫斐斯的太刀正面碰撞在了一起，这回，莫斐斯和钟宁都察觉到，这把太刀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下一次再遇到这样正面的碰撞，恐怕刀身直接就会毁掉。

（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吗……）

莫斐斯再次侧身一晃，向后跳了一步，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更加严肃起来。手中的太刀灵活地挽出一个刀花，最后停在他面前，与鼻尖脚尖合成一条直线，静静地看向了钟宁。

钟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气息上的变化，他挥舞着重剑，在身前的空气中划出一个十字，脚下一蹬，再次主动攻向莫斐斯。还是那朴实的一剑竖劈，莫斐斯这次却没什么动作，直到那剑锋距离他的光头已经只有十几公分的时候。莫斐斯突然动了，在控制室的屏幕上，莫斐斯的双脚钉在地上，上半身却肉眼可见地化作了两道残影，分别向两边侧闪。

钟宁一剑劈过莫斐斯的头顶，继续向下，将要劈到莫斐斯的腰部时。身体右侧却突然刮来一股凌厉的刀风，钟宁双眼顿时一瞪，身体向左一个空翻，右手下劈之剑顺势向右一撩，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钢铁交击之声。

“日！”

钟宁刚来得及爆了个粗口，身后就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本就在空中翻身的他根本没来得及掌握好平衡，再加上重剑附带的重量，没等调整落地姿势就摔在了石台上。几个翻滚后，他终于半跪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他居然这么快？）

莫斐斯当然没有分身术，只不过他的身形实在太快，从左侧挥刀劈向钟宁时，那一刀就已经越过了钟宁的头顶，等到钟宁变招上撩的时候，莫斐斯就已经右脚为轴，左脚一个后旋踢就把钟宁在空中空翻的身体踢了出去。这完全就是速度上的压制。

以钟宁现在的身体素质，想要脱离他的动态视觉，莫斐斯至少需要常人八倍以上的肌肉组织强度和神经反应速度。但就刚才那一脚踢在钟宁身上的力道来看，莫斐斯的身体素质最多也就是常人的两倍左右，也就是两百点左右的肌肉组织强度。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心灵解放么……”看着屏幕的汪川自然也看出来莫斐斯那异于常人的一连串招式，速度快而力量跟不上，这只有在游戏里才可能出现，真实的人体就算有哪一方面比较突出，也不可能差距大到这么大。唯一的解释就是莫斐斯刚才动用了心灵解放的力量，在主架构之下，他可以做到部分修改和突破虚拟世界的程式设定，做到不符合常识和科学的事情。

“就到这里吧。”莫斐斯放下刀，对钟宁说道：“我没想到你的自我意识残留居然会自带武器……虚拟格斗中的受伤和死亡都会真实反映到现实中，这种训练太危险了。如果你想磨练你的剑法，可以找其他的虚拟训练程序，和标靶或者假人对战，不用像今天这样束手束脚。”

事实上莫斐斯也察觉到，钟宁有一部分实力没有使用出来，那把重剑非常特殊，上面似乎有某种机关——自然不可能是装饰用的——那就只可能是剑本身还蕴含一些增大威力的招式或什么东西。然而钟宁却没有动用。

钟宁咧嘴笑了笑说道：“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快的？你的力量明明不可能达到那么快。”

莫斐斯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技巧的问题。关键在于你的心灵，我说过，这里是虚拟的格斗训练，事实上就只是一个程序而已，你看到的，听到的，做到的，都是你的大脑自己反馈给自己的信号……钟宁，你在这里一定要呼吸吗？”

钟宁愣了一下，身体素质大涨以后，他也在汪川的建议下做过许多适应性训练，但他还真没试过自己憋气时间延长了多久。下意识的，他就开始屏住了呼吸。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尽管这个过程无聊透顶，但控制室里的众人依然看的津津有味，即便汪川也是如此，因为钟宁在做适应性训练的时候，疏忽了水下憋气这个环节确实是他的失误。毕竟在环境生存保障套装中，汪川就考虑过这种问题所以加上了便携式氧气管，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在这种氧气管的支持下进行四个多小时的水下战斗——注意是战斗而不是普通的游泳或者静止。所以忽略了水下憋气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莫斐斯，时间快到了。”坦克出声道。意识虚拟技术不适合长时间无限制地使用，不仅仅是会造成分不清现实虚拟的状况，而且对于人的身体也有一定的损害，所以除非入侵母体时没办法掌控时间，否则虚拟训练程序都有服务器的时间限制，一定时间以后就会强迫其中的意识退出。

“做好退出准备。”莫斐斯出声道。

最终时长，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零头不算，钟宁和莫斐斯在服务器的强制关闭下从主架构中脱离了出来。

“你可以再试一次。”走下躺椅，莫斐斯对钟宁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