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他们都死啦！！！”中年男子保持着姿势，大声吼道。吼完，中年男子垂下了头。

登拓天川又打了个激灵，熟悉的律动再次出现。

“他们，是谁？”登拓天川轻声问道。

中年男子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地抬起头。在灯光下，登拓天川看着中年男子眼中的晶莹，心中一叹：唉，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能给我说说吗？”登拓天川问道。

中年男子缓缓地站直，双臂下垂，闭上了双眼，一颗流星从脸上一闪而逝。中年男子用手拭去了即将出现的第二颗流星，睁开眼，坐了下来。

“想必，你已经看过那个有关人形螳螂的故事了。那我……”

“不不不，我只看了前半段，后半段和结尾没看。”登拓天川打断道。

“呵，网上很多人都说那文章是假的。”中年男子冷哼道。

“其实我觉得那位作者的想象力挺丰富的。”登拓天川说完后，整个房间，安静了。

“额，你继续。”

“其实我要说的，只是那文章后半段的一部分。当时我们……”

登拓天川耐心地听完这个故事，从中年男子的语气、语调、语速中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的无奈、愤恨、心痛、恐惧。

“对不起，让你再次想起那么痛苦的经历。”

“唉，没什么，都过去了。”中年男子脸色平静，说道。

“那，我能了解关于无人区的一些注意事项吗？”

中年男子瞬间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登拓天川，说道：“怎么？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说的过程中，语气渐渐加重。

“明白，但我还是要去。”登拓天川淡然地答道。“理由嘛，就是我不信邪。我想亲眼看看你所述的人形螳螂。”

“你！万一你遭遇不测，你的父母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谁来治愈他们心中的创伤”

“谁管他们？他们不是很牛吗？他们经常摆出一副‘我们是权威，必须服从’的架势。他们都当我是低能儿，什么事都干不了。我看，他们能照顾好他们自己！”登拓天川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好！很好！”说完，中年男子把桌上的纸推到登拓天川面前，用手指着登拓天川，咆哮道：“瞪大你的狼眼，把上面的各项条款都给老子看清楚！没问题，就给老子签上你的大名！九零后白眼狼！”

“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我是消费者！我到你这儿消费，让你赚钱，你还跟我叽叽呱呱！在这儿，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懂吗？”说完，登拓天川拿起纸，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款，一会儿后，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中年男子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走向办公桌旁的一个书柜，打开7座位旁，把纸放在登拓天川面前，然后走向卫生间。

登拓天川拿起纸看了看，纸上有四个黑色大字——免责说明。登拓天川草草浏览一遍，便签下大名。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从厕所出来，走到他的座位旁，坐下，拿起桌上的两张纸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冷问道：“刷卡还是现金？”

“只有微信和支付宝。”

中年男子愣了一会儿，眉头微皱，看着登拓天川。

看见中年男子这副表现，登拓天川的心道：呵，满口粗话的老守旧。“妈的！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老子！”中年男子怒道。“难道我需要看得起连微信和支付宝都不知道的人吗？”登拓天川回敬道。最终，登拓天川还是刷卡付款。

“90后白眼狼！给老子听好了！后天早上七点整，到旅行社门口集合。回家后，赶紧把事情都安排好！那边的导游可不会舍己为人。到时候，方便归西！”中年男子阴阳怪气地吼道。

“你信不信我投诉你，让你丢掉这份工作！”登拓天川怒道。

“老子当然信。来啊，你试试看啊。老子倒想看看！老子会不会丢饭碗！”

照着电话，登拓天川打给乐耀旅行社服务评价的负责人。

“喂，您好，这里是乐耀旅行社。”

“你好，我要投诉你们旅行社的一个人。”

“好的，您要投诉谁？”

“我要投诉……”登拓天川拿开手机，看向中年子，问道：“你叫什么？”中年男子答道：“常烈！”登拓天川拿起手机说道：“常烈。”

“不好意思先生，您投诉的这个人是我们的股东。所以，这……”

登拓天川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明白了。”

“感谢您的来电。”

“你这人有病吧？你身为这家旅行社的股东，居然跑来这里，当一个人工客服！”登拓天川说道。

“少废话！你的事情办妥了，赶紧给老子滚蛋！老子不想再多看你这个想去死的白眼狼一眼！”

“哼，精神病人废话多。”说完，登拓天川转身就走。

“你！！！你最好死在昆仑山上……”常烈还没说完，登拓天川的身影就消失在常烈的视野中。

公元2016年7月2日7：00

登拓天川背靠在旅行社的玻璃门上，双手垫在脑后，戴着入耳式耳机，闭着眼，额头犹如未关好的水龙头，汗水顺着下巴不断地滴落在地。四周的场景因高温产生的气浪泛起了波动，登拓天川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不适。

没多久，有人碰了碰登拓天川的右臂。登拓天川睁开眼，朝他的右边看去。

登拓天川只见一个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