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报入义军的中军宝帐,郝昭怒道:“此贼连杀我二将,情殊可恨。”就要出斗。却有吴邦麾下的“牌刀手”程忠、“浑铁矛”任当两员将佐请命出战。郝昭看了看吴邦,吴邦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得到准许,程、任二将出得辕门,会斗战宏远。战宏远见敌营出来了两员步战将,并不放在眼在。话不投机,当场动武。任当先行敌斗战宏远,但是上手便见出力软技逊,比较人家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程忠赶忙上来为之帮臂。即便如此,也当不住敌方之强。战宏远愈战愈勇,明显地占据了上风。任当一个不慎,被他一枪刺中肩窝,跌倒在地。战宏远想要追命,程忠一刀剁来。他急忙回枪来拨。任当乘机爬起而退。剩下程忠独自一个,更是远非战宏远的对手。想脱阵,走不了。人的两条腿毕竟没有战马的四只蹄子跑起来快,遭到战宏远的两挡两圈。程忠不免心下惊惧。手上软,被对方一枪将单刀撞飞了。战宏远一记猛刺,程忠慌忙双手持藤牌来挡。听得“咔扑”声响,“今世楚霸王”的虎头錾金枪穿透了盾牌之后,又深深刺入了程忠的胸膛。战宏远用枪将敌将高高挑起,耍地甩将出去,而后“哈哈”大笑,道:“这些贼不过如此。”冲义军的营门高叫:“反贼,怎么个个饭桶?有那厉害的人物没?什么郝昭、吴邦、陈十四,你们咋不出来?贪生怕死吗?快些见阵,到魔家的马前领死,枪下做鬼。”正这时,身后头战都监率领一队人马到了。战衡将儿子数落了几句,教之回城去。战宏远有了资本,嘴挺硬,道:“父亲,您别老说孩儿这不成,那不成,我又不是几岁的毛芽子,早已经成年人了,且还有一身超常的武艺。方才您可没看到,孩儿连挑贼将三员,还伤走了一个。我看出来了,这班贼全是纸糊的老虎,气吹的势力,没甚可怕。他们撞了我,小巫遇大巫,出来一个,我就收拾一个。父亲,您就瞧好吧。”另有家将帮腔作证。既然率兵到此,没有立时转身回去的道理,战都监便给儿子在后助威掠阵。
那营中闻得战都监督队而来,郝昭、吴邦、陈十四率诸将亦将兵杀出了辕门,二龙出水亮开旗门,排开阵势。战宏远一瞧,乐了,心说:“出来这么多,太好了,今儿让你们都去死,魔家杀一回过瘾。”大叫道:“呔,对面的反贼,谁人上前领死?”早就惹怒了“混天大鹏”吴邦,纵马前来,喝道:“小孺子,休得猖狂,爷爷送你上西天。”“呜”地一声,大棍砸将下来。战宏远叫个“开”,“横担铁门闩”往起一架。棍落枪杆之上,“当啷”一声响亮,震得二人膀臂俱麻,战马倒退,俱道:“好劲力。”再往起来,棍、枪飞走,大战一处。约有三十合,没能分出输赢胜负。战宏远明白对手可非同前头那几个,厉害者呢,须加小心。战都监于本阵一瞅,“呀呀呀,我这儿子还真行哩,一条枪使得神出鬼没,招法精奇,比我这当爹的要超出许多。”心中暗自欢喜,但同时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因为他看得出来,儿子的对手十分的强大。吴邦也有些吃惊,心说:“此鸟子年弱却好身手,怪不得能够胜得我方四员战将。我如果不加用心,必然也会栽到他的手里。吾须得用巧招赢他。”想到这里,“咣咣”两棍,一打马头,二敲人腿,甚是过疾。战宏远大惊,心说:“这贼好狡猾,照我下路施招,攻我不意。”仓促间,两枪拨开来棍。但是吴邦的第三棍紧接打来,一不打马,二不打人,“当”地一声,落在战宏远的枪上,把枪头给砸了下去。战宏远的整个上盘与中盘皆暴露出来,大敞门。吴邦刺棍,中战宏远当胸。战宏远跌落马下。吴邦复一棍,打碎了小子的脑袋。
战都监一瞅宝贝儿子暴毙阵前,大叫一声,险些背过气去。血贯瞳仁,咬牙切齿,叫道:“那贼,安敢坏吾儿子的性命?不要走,纳命来偿。”催马拈枪,疯了一般,疾扑吴邦。二人棍、枪往来多时,听“啪嚓”一声,吴邦一棍将战都监坐马的头颅打了个洞。战都监撞下马去。吴邦刚待取敌方性命,不防飕地飞来一支冷箭,正钉在他的脸上。大叫一声,翻鞍落马。两边有人上来,各自抢去了自家的帅主。义军一阵冲杀,官兵二败回城,闭关坚守。
战宏远死了,战都监悲痛欲绝,掉了魂儿一般,神经有些许失常。知州彭汝方可着了急,暗道:“贼人气盛,我军志惰,战都监又遭丧子之痛与打击,神情恍惚,还有谁人可以当敌?”愁得头发一夜由黑变了白。有一名虞候道:“知州大人,卑职想起一个人来,他或许可以退贼。”“是谁人?快说,”彭知州瞪得眼珠子大大,抓住了这名虞候的胳膊催问。这名虞候道:“此人便是城防营的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