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岭寨覆灭,在玄石镇的“苍头妖枭”修鑫吓毛了,万没想到“飞龙大王”淳于通一夜之间满家子葬送于好汉山好汉之手上。低估了对方,错打了算盘,人家不按照自己所设计的步子走,更显得诡计多端。他知那些好汉下一步就要来寻自己算账,惶恐不安。怎么着?是咬牙撑下去,还是罢桩认服?拿不定主意,于今方有些个后悔于当初。招来智囊们决策。有人说了,这竹剑桩既然已经立了,如果还没经阵呢就草草而收,不但外人,就是自己也觉得没趣,怎么着也得碰一碰好汉山的人,摸个端详。更有人不服不忿,道:“打,打,打。”未必就输于人。建议修鑫可以借助他自己在地方上的权势与权威(修鑫也是一乡的正,又是至霸的豪强,自然说一不二),把本间的乡兵集于一堆,之外另搬请一些援兵,在玄石镇与“贼人”一决雌雄,不能叫软。修鑫又向“铁罗汉”董威要主意。董威自恃高大,除了服老师“金蝉长老”法明和大师兄“紫铜炉”侯元觉之外,别人谁都不瞧眼里,自然包括好汉山的人了。叫嚣有他在,有师父、师兄帮臂,畏惧哪个?扬言:“珍珠山的贼人若敢来,管教他又来无去。”修鑫一听,振作起了精神,壮起了胆量,要与好汉山的人论处孰弱孰强。
却道这一日,乌龙寺前鼓声响,“咚咚咚”,意味着有人踢桩。不一时,竹剑桩周围就陆陆续续聚集来了好多的人。设立竹剑桩有十天了,头一遭有人要亮相踢桩。见一百零八支露出土外六尺五寸长短,宽三寸,尖子锋锐的竹剑桩上立着一个青年人。这后生生得白,长得帅,身量上中等个子。穿一身月白,背一口宝剑加一个包儿。修鑫等闻鼓而惊,认为必是好汉山之“贼”来到,别人恐怕没哪个有闲心踢桩找乐。明白人都清楚这竹剑桩摆来针对于谁。这边急忙应对。“铁罗汉”董威与“赤发巫乌”修嵬负责上桩斗勇制“贼”,修鑫负责督兵对付可能来的那山团伙。“金蝉长老”法明与“紫铜炉”侯元觉也观情备战。
道说修嵬先登上竹剑桩,将那一来踢桩的人好一番打量,自然面生的很。心里说:“这人是贼山上的哪个?敢来踢桩,胆子不小。是白明珠?不像。人言白明珠生长着三只眼,是二郎神下凡。是谢飞彪?也不能是。传闻谢飞彪金眼眉,眉心还有个小‘王’字,白虎星转世。是童侗?不是,听说那人年纪长一些。是东方破败?是欧浑?也不可能。人都道这两个人一个酷似金刚,一个貌同煞神,哪里会是这样的好人物?贼山就这五个头领,来的主儿谁都不像,那他到底是何人?”心中瞎嘀咕。此同时,对面不速之客也正打量着他。见这“赤发巫乌”身高过丈,虎背熊腰,二十左右岁,生了一头红发。面似蟹盖,朱眉金目,好凶煞一个人。短打衣,上身红,下身青,大带紫,靴子绿。
踢桩后生冲修嵬抱个拳,拱个手,道:“来的可是摆桩的主人吗?”修嵬道:“算是吧。魔家修嵬是也。你是何人?”对方答道:“在下乃是祁门县人氏,名叫王顺。往鄱阳县访亲回归,路经此处。见设有竹剑桩别开生面,心奇欣喜。某也曾练过三五年武把式,好与人过手拆招以锤炼自己,提高技艺。幸会修好汉,机会不舍错失,愿请教一二。”修嵬道:“却是过路朋友,好教人失望也。你没看到两边长竿所挑得对联吗?‘拳打贼山白谢童,脚踢寇寨东方欧’,明其意思否?其中‘白、谢、童、东方、欧’,乃五个据山恶贼的姓氏。所以设此剑桩,针对的是他们,为的便是激怒之而诱来这里,某好用拳脚予以重重教训。敢上桩一个,打废他一个,上两个,残之一双。魔家无意与他人比试,还请这位朋友下桩去吧。”王顺听了,不以为然,道:“修好汉,原来设桩斗得是悍贼呀,我却是不当上来的。可是既然已经上得,转身就去,岂不教人心负遗憾?这桩闲也闲着,打一场何妨?下面还来了这么多瞧热闹的人,教一个个扫兴还去,又何忍得?不如咱们稍微试吧两下,点到为止,教大家落一心平。以武会友,某也不枉来此一遭。”修嵬心说:“这厮真不知好歹,自讨没趣。死皮赖脸要和大爷来较量一番。也好,设桩这么多日子了,那班贼人也还没一个来踢桩,教人憋闷得慌,手脚发痒。不如拿你做靶子活活身,练练手。想那贼山的人或许就躲在人堆里瞧着呢,大爷狠狠揍桩上这小子给你们看,把你们镇,使教知吾厉害,小心些个。”拿定主意,冲对方一拱手,道:“好,朋友没那就请了。只是一旦伤到身体,别怨旁者。”王顺道:“恕俺得罪,请。”二人定位开势,“赤发巫乌”修嵬抢先发招制人,进步一拳,直扑王顺面门。王顺将身一矮,躲过了来拳。紧接,前脚侧踹而出。来得快,正中对手腹部。修嵬就这样一个照面即给来客打下剑桩,被竹剑的尖子伤到肌肤几处。好在没伤着要害,不然命就没了。
“铁罗汉”董威见之,又气又怒。气的是“赤发巫乌”修嵬忘记了“来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