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宿于此,还没睡下,正搂着五夫人在床上逗乐**呢。猛然见两个蒙面人闯入,大骇。刚要呼叫,钢刀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品香”一声尖叫,缩身床角,哆嗦个不停。张知州颤声道:“好汉爷饶命,你们想怎样?要钱,要物?都给。只要不取我的性命。”华宾道:“别的不需,你的命也不要,只教五夫人随我们走一遭。我们主子看好她了,要享用。”上前来扯五夫人。五夫人叫道:“我不走,官人,您救救妾身。”可是哪容不从,华宾用锦衾将五夫人一裹,喝道:“你若再出声,我立刻割掉你的舌头。”扛了,与芶正出房门就走。张商威随后冲出来,大叫大嚷:“来人呀,有贼,把五夫人劫走了,快来拿。”惊动了整座府邸,大乱。有亲兵护卫齐举刀枪,来拿贼人,把华宾、芶正围住了。华宾将五夫人下肩,往下一扔,用脚再勾飞起,将刀一送,刺进衾内。一声惨叫,五夫人香消玉殒。“走,”华宾一声唤,与芶正腾身蹿上房顶,借黑夜而去。但却单把那个都监府里人的腰牌丢落,撞地“当啷”有声。州衙里的人追捉无获,只捡了腰牌,抬了五夫人的尸体,回复张知州。张知州见五夫人死了,抱着尸体放声大哭,岂有不疼。有人将都监府的腰牌呈上,来给张商威过目。张知州一见,咬牙切齿,叫道:“却是如此。种恩义这色胆包天,什事也敢妄为的狗贼,本官要与你论这个理。”当下带人闯到都监府中问罪。质问种恩义何敢暗地派人夜间潜入州衙,劫持自己的五夫人,不能得逞而将人杀死。并拿出贼人所失的都监府的私制的腰牌亮示,以为证。那种都监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未为此事(本来也没做),良心担保,道这定有贼人嫁祸陷害。张知州道:“我从来也没听谁说过你还有一副良心。”所以认定种恩义会干出这种龌龊举动,也是之间在五夫人身上引起并存在很大的龃龉。五夫人尚还在勾栏院之时,本来种恩义是她的主顾。狗子每到群艳楼,必要这“一品香”相陪。后来与了老鸨一笔银子,干脆包下了这女儿,不教接其他客人,也图一久长。初始,也想着威“一品香”赎身(其实所投在她身上的钱银足够赎几回),纳于家里朝夕而守,但是未敢。别看小子也是作威作福一个主儿,却害怕自己的老爹,还有家族一大帮长辈,多是厉害人物。假若讨一娼妓作妾,岂不有辱门风?那班人哪个会让?特重家族所谓的声誉。搬出家法教人好受。他只好罢了念头。没想到,这年元宵佳节之时,知州张商威心血来潮,官府出钱,大搞花灯会。他还于某酒楼大宴州里各级官员与名士,并请来了各勾栏院的上佳女儿们陪酒助兴。说“请”好听,其实就是命令,谁敢不从。包括“一品香”在内,来了不少。在酒席宴上,为争风头,各位娇娃纷纷卖弄风骚,惹人注意。“一品香”更是表现的风情万种,教人眼热。张商威为之所迷,几天后,一乘小轿接她入州衙,为了小妾。种恩义获悉此,甭提多么恼火。却又无奈,人家是知州,官比自己大,只有忍怨,也只能到群艳楼发一通火气,吓一吓老鸨与那些姑娘们,勒索多多钱银了罢。又该人家什么罪了?此后,与人交谈,时不时流露出对张商威的不满。还能不传到张商威的耳朵里呀?共事当中,也常见一些抵触情绪,俩人闹有不和、矛盾,只是尚未太过激化。
张知州、种都监两下里彻底翻了脸,反了心,大起争执,互不相让,差点动起手来。有本州通判(通判,朝廷直接任命,监督一州,包括知州在内的一应官员的)邹仁海闻讯赶来,给他们拉开。张商威叫道:“种恩义,你给我等着瞧。”气哼哼,恨恨然,领着自己的人走了。却并不知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也。
吕师囊看到第一计成功,又使出了第二计,亲自与华宾、芶正、白猊、桑槐、桑桦,某一天夜里进了盐监银库,几个来回,盗了许些。又屡番潜入了都监府,把所盗的银子塞进了一个假山洞里。然后,“撞着”(当然是故意)了几名都监府巡夜的府丁。那几名府丁见面前数个青纱罩面,身穿玄衣的夜行人,吓了一跳,喝问来路。吕师囊将一面足以乱真的腰牌一亮,证明是自家人,道:“都监大人有令,让你们几个随我等去干一件大事。”有个小子问道:“做什么?”吕师囊道:“少问,跟着去就是。”几名府丁也不好来问面前者是谁。有那腰牌可证明是自己人。既然有命令,不敢怠慢,随着就走。但是稍换了下衣服。都有腰牌,出入都监府都很容易、方便。当值把门的自是不便打听这班人黑夜出去做什么。出都监府,再一次到了盐监银库。吕师囊教府丁远远地猫着,他与几个弟兄又进去了,复盗一批银子出来,让那些府丁背上,等着。返库中,再取了些,转回都监府,把银子还是塞到那假山洞里。然后,第三次到得盐司。这次进去,把那几名府丁也给捎进去了。摸到银库,让几名府丁先行进去。吕师囊这时突然大叫起来:“不好了,有贼盗库银了。”这一嚷可不得紧,惊动了整个盐司。卫兵、差役各绰家伙赶来。吕师囊并几名弟兄,与就近闻声赶来的巡兵接了几下手后,都蹿身上房,跑了,只把那几个都监府的府丁撂下了。这班府丁只是普通兵卫,不能蹿房跃脊,又怎生脱逃?被杀倒两个,余者被获遭擒。本司老爷连夜审问。这一审,吃惊非小,“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