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木之火 二  乐游天下之徐霞客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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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虚化境的封印被打开的那一刻,混沌之气一瞬间冲下云霄散落到了人间的山川河野,除了一团炽红炽红的火焰仍在天空飘荡。

它是混沌之气中唯一拥有意识的存在,在紫金葫芦里的太虚化境中被关了这么多年,它似乎忘了自己是谁。

“我究竟是谁?我因什么而存在?”炽红的火焰在天空飘荡着,红光烧红了整片天空。

虽然它有如此炽热的能量,内心却如如冰似雪,这寒冷仿佛在不断提醒它记起曾经的过去。

不知在多久之后,它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画面:

那是一片孤独而寒冷的大地,天空中永远堆砌着在阳光永远都照不透的厚厚云层。苦水,寒冰,不知衰败了多久却不肯低头的枯枝野草在凄厉的寒风中颤抖,绝望和孤独随着那风穿透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绝望仿佛永远都看不到边。

就在这样的天地间,立着一个穿红裙的少女。阴暗的沼泽之地让她的红裙显得更加刺眼,比那红裙更刺眼的还有她心中燃烧着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她是谁?

它不知道。

它依然这么飘在空中,不知又过了多久,它的脑海里终于又有了新的记忆:

洪水滔天,百姓流离失所,一个威武的男人指挥着他的军队向前冲锋,却怎么都奈何不了那滔天的洪水。每次洪水巨浪袭来,都是一波溃败,洪水对面一个三头六臂铁面铜牙的巨魔狂笑着。

这时又是那个红裙少女,心中炽热的火焰就是她的象征。她就这么径直的走向滔天的洪水,留下串串燃烧着的脚印。她的红裙落到哪里,哪里的巨浪就变得无声无息,她的脚印印在哪里,哪里的洪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她走遍山川的每个角落,洪水终于消失在了整片大陆,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巨魔的头颅也最终被砍下。

威武的男人率领他的华夏部落打败蚩尤统一了华夏九州,也获得了黄帝的称号。

“女魃,我的女儿,你用离火战胜洪水帮我打败蚩尤,我册封你为旱神。”黄帝说。

少女接受了册封,但是荣耀却是如此的短暂。

“轩辕陛下,旱灾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九州的旱情纷至沓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红裙少女:“陛下,离火在邑则全城无雨,离火在都则天下大旱,女魃体内的离火是大旱的主要原因,唯有让女魃尽可能远离九州都城才能挽救黎民,还望陛下三思。”

面对群臣觐见黄帝陷入了两难,一边是天下黎民,一边是为了战胜洪水而吞下离火的自己的女儿,黄帝犹豫了。

“女魃为了我,为了天下付出了这么多,难道现在却要我驱离她吗?”黄帝面对蚩尤叛乱都从来犹豫过,但是面对自己的女儿却犹豫了,他问群臣:“难道就不能想个办法祛除她身上的离火吗?”

“离火由混沌之气化成,既没有感情也不会自灭,若要离火离开女魃唯有女魃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大臣说。

但是黄帝就是黄帝,他不仅是女魃的父亲,也是天下黎民的共主,虽然那个决定很艰难,但是黄帝还是知道自己非作不可。

那晚,他来到女魃的寝宫,想要说服并安慰她,但是当他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女魃的一封书信还放在桌上。

那信里一共只有一句话:“有些事,如果父亲没有开口,即使远遁他乡女儿至少还有一个好父亲,如果让父亲亲自开口,那女魃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就这样,女魃就这么不辞而别了,没有盛装的送行仪式,也没有任何被挽留,女魃一路向北,渡过赤水来到了极北的雷泽。她走的是如此的坚决,就像她当初为了父亲吞下离火一样,哪怕永生与寒冰苦水为伴。

炽热的火焰终于回忆起了所有的记忆,回忆起了在黑泽大地与红裙少女为伴的时刻。少女滚烫的心让它感觉不到寒冷,可是那少女现在在哪儿呢?

炽热的火焰飘啊飘,从西到东,从南到北,它飘到哪里就染红了哪里的天空,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御花园里面抬头望着天的小女孩儿……

……

公主寝宫,公主已经被太医们从司礼监送回来,冯保和徐霞客也一起跟了过来,等公主病情稳定的间隙,张太医讲起了公主的旧疾。

“赤霞公主春天在御花园玩耍,想是穿的衣服少了,染上了什么风寒,竟晕倒了御花园内。公主一直睡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之后的公主但凡落雨时刻身体必然有恙,雨大则病重,雨小则病浅,这病也无需药医,雨至则发,雨停则止,而且说来也怪,每次生病公主都对此完全不记得。”太医说完又愧疚的说:“我们太医院曾多方会诊,来来回回诊了很多次也没诊出个缘由,后来便不了了之了。幸亏近年来京师少雨,病发次数并不多,所以很多人对公主的旧疾并不知情。”

说罢太医们决定让公主好好休息,于是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张太医一人和贴身奴婢侍奉休息。冯保和徐霞客出了公主寝宫决定先去回禀神宗皇帝,徐霞客只好独自一人撑着伞回了司礼监。

回了司礼监之后大雨还在下,徐霞客便开始看着从屋檐下落下的雨滴思索公主为何如此怕雨,并且刚才下雨时在长廊外的怪事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徐霞客入神的时候只听嗖嗖一阵风声,殿内闪过一橙一绿两道亮光,正是乐乐和游游回来了。乐乐游游扇着翅膀停在空中没有落脚之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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