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郑梁对突然到访的人熟视无睹，像寻常一样简单的打个招呼。郑梁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往沙发上随便一扔，就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舒服地躺了下来，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你来了啊。”

王先生头也不回恩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地飞快。郑梁闭上眼睛能听见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声音有点诧异：“你怎么会来？”

王先生是郑梁的客户，出手特别大方的客户，像这样的人不论是谁都会热烈的欢迎，郑梁也不意外，只不过王先生似乎很忙，郑梁一年只能见到一两次面，郑梁对他也不是很熟，每次都是王先生主动找上门，为了不让王先生难得到访却被紧紧关闭的门拒之门外，郑梁索性就把钥匙给了他。

“我记得你以往都是八月份才会来一次，现在才四月份。”郑梁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四月十二，这次的时间比以往早得多了。

王先生依旧无波无澜的恩了一声。

算了，既然他没有任何反应，郑梁也懒得计较了，管他什么时候来，反正自己有生意做就是。

郑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再不开口。

客厅上两人相对无声，王先生一边在键盘上手指如飞的敲动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瞧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郑梁。他一只手放在额头上，身体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脑袋微微后倾，这样的他无端给人一种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感觉。

“郑梁。”王先生轻轻叫了一声。

郑梁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王先生没有问他的状态，问的却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他心里有点惊讶，他记得郑梁就是一个晚睡晚起的人。

郑梁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去看墙上静静转动的时钟，八点了。

他早起的原因能说是因为一个男人吗？郑梁摇摇头，不再说话。

王先生神情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手上不断敲打键盘。郑梁默不作声，王先生也不再说话。

郑梁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叫醒，王先生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郑梁，今年还是老样子，你帮我做个几个软件。”

郑梁哦了一声，说完王先生走到茶几边拿起笔记本夹在腋下，“我走了。”慢慢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只有郑梁一个人静静躺在沙发上。

郑梁再次紧紧跟着孙杨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孙杨走进电梯，关上的电梯门阻隔了他灼灼的视线，身边突然幽幽响起一个声音：“这就是你不同寻常的原因？”

“啊！”郑梁被吓了一跳，惊讶地大叫一声，猛地回过头就看见王先生站在身边，他的眼睛也直直看着电梯。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郑梁慌张的问道。

相比惊慌失措的郑梁，王先生很镇定，他淡定的推了推眼镜，面色如常：“我一直都跟着你。”

看着郑梁惊讶的睁大眼睛，王先生泰然自若地陈述：“我跟了你几天了，发现你下楼除了去超市就是去菜市场。到了菜市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鬼鬼祟祟躲在一边，眼睛不停在来往的人群打量，直到一个男人来了之后，你的眼睛就幽幽冒着绿光，就跟饿狼见到美味的大餐一样。”

“我有吗？”郑梁怔怔。

“你有。”王先生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你喜欢他？”

被发现了？郑梁有些气馁。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郑梁只想把这份感情永远的藏在心里，结果没想到就被人撞见了。

“你喜欢他？”王先生紧紧盯着郑梁的眼睛，再次问道。

面对王先生的坚定不移的目光以及誓不罢休的质问，郑梁只好承认：“是，我喜欢他。”

一进家里，郑梁好像丧失了全身的力气，没骨头似的躺在倒沙发上，王先生姿态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有气无力的躺倒沙发上的郑梁，问道：“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做点什么呢？”

王先生发现郑梁只是坚持不懈的跟着那个男人，除此之外毫无作为，郑梁好像很满足眼前一尘不变的现状，一点也没有不满足。

郑梁没好气道：“是我喜欢他，又不是他喜欢我。我能做什么？”

“那也得做什么。”王先生说道：“找到目标，却只是瞻望，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那是你的作风，不是我的。而且，这也是不可能的事。”郑梁低着头，轻声说道。

“不可能吗？”王先生推推眼镜，小声说道。

“我们俩都是男人，这不可能的啦。”郑梁有些失落。

窗外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照在低垂着头，失落的郑梁身上，王先生微微一笑，“你去接近他吧。”

郑梁一怔。

王先生优雅一笑，“接近他没什么吧，就算不能在一起，做个朋友也好，是吧。”

☆、第 3 章

郑梁看着远处的身影，有些犹豫。

真的可以吗？想起昨天王先生说的话，“你难道打算就这样做个陌生人吗？你一点也不想靠近他认识他吗？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王先生说的这些话，郑梁可以斩钉截铁的肯定大声说出来：当然想啊。只是，郑梁默默低头，就算我想，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啊。郑梁不敢想象，如果对方发现自己内心的不可告人的想法时，那惊讶震惊厌恶嫌弃的目光，郑梁一定会被打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想到这，郑梁用力摇摇头，努力说服自己说道：只是做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