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传来了敲门声，苏云深还没来得急说“请进”，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卫晏城，苏云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看，最近一次，大约是被送进医院来的时候。

卫晏城依旧是最初见到的那副模样，高仰着头，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他的眉看起来似乎要比一般人的长，配合着他上翘的的眼角，他的眼神是一贯的冰冷和不削，常让觉得他能够看穿一切。只是，这一次的他看起来格外的疲惫。

卫晏城只是看着苏云深，他踌躇了很久，却没有说一个字。

苏云深朝着他笑，问他：“想吃苹果吗，严源刚削的小兔子。”

严源瞪了苏云深一眼。

卫晏城没有动作，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

卫晏城的声音干涩，手无意识地紧握着，也许，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口这个词。

“抱歉什么？”苏云深有些诧异。

“我没有找到，是谁下的手。”当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容易多了。

苏云深原本想说，这没关系，他并不在意是谁想要谋杀卫晏城，比起这个，他更加在意系统评判出来的好感度，但是，很明显，卫晏城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于是苏云深换了一个：“但是，你会找到的对吗？”

“我一定会找到的，”卫晏城点了点头，“我听说你明天出院，我让严方都给你安排好了，学院考不上也没关系，我是说……只要你愿意。”

卫晏城一定是没有讨好过任何人，他就算是想要讨好亲近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施舍一样。

“如果我有需要，会告诉你的。”苏云深回答，其实和卫晏城这种做朋友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捅刀子，因为他这种人不削于做这种事情，他如果把你当做好友的话，就会竭尽全力地对你好。

“嗯，那再见。”卫晏城正准备转身离开。

“哦，等一下，”苏云深叫住了他，“周柯给我打电话说他剪好了片子，这两天严源照顾我估计没空，能喊严方帮我找人拿一下吗？”

“好。”卫晏城答应得很爽快，这种事对于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跑腿都不用他自己做。

等到卫晏城离开的时候，又进来了好几个人，给苏云深带来了一大推的健身保养品、水果等等，甚至还有一束花，这些人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你怎么叫卫晏城去拿，我抽空跑一趟完全没问题。”严源随口问。

“突然想起来了。”苏云深看着卫晏城让人送过来的东西，他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书，他就是想要利用卫晏城对母亲的爱，想要唤起他对母亲的回忆，产生同情，也许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么做卑鄙……

***

“少爷，苏先生要的片子我拿回来了，需要我现在就送过去吗？”严方站在门口问道。

“……”卫晏城半天没有回答，“你先拿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