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夜蕖幽站在段烟寒的面前，对于这个对丹曦炎有恩情的人，夜蕖幽表示了他最高的尊敬，但是他也能明显感觉出对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段烟寒看了看夜蕖幽，如果不是这孩子诡异的身份的话，单凭天赋，段烟寒觉得对方已经够得着自己收徒的资格了，于是道：“你想学习黑暗魔法？”

“是的……”夜蕖幽很老实地回答，他知道在这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魔法师面前，所有的谎言都是愚蠢的。

“孩子，你的情况，我帮不了你……普通的魔法根本是耽误了你。你是怨灵……如果说你适合什么魔法的话，那么召唤魔法对你而言才是最方便的。”老人看了看夜蕖幽，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然后道“小炎说你是重生了的灵魂来……那么你知道那些黑暗中的事物之间存在着默认的法则吧。”老人淡淡地问道，这是他多年研究黑暗魔法得出来的一个结论，一个有待去证实的结论，如今有一个理智、能思考的怨灵站在他跟前，他当然不会错失良机。

“您想知道什么？您是在向我打听怨灵之间的那些事儿？”夜蕖幽有些不解。

“呵呵，孩子，你知道我豢养亡灵的事儿吧，就是你在排名赛上碰到的那些……我豢养他们，给他们存在的场所，然后驱使他们。这是主仆一样的关系。但是我却无法与我的仆人们交流。”段烟寒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在排名赛中，他们面对你，更高级别的黑暗，他们畏惧了，他们不去服从我的命令……但是我却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在亡灵豢养的书上提到过，亡灵几乎没有思维的，我们通过与他们分享一些精神力就能够使唤他们，但是那也只是使唤而已。”

“我想，我知道院长的意思了……亡灵惧怕怨灵是理所当然的，即使你们把握着他们的利益甚至是他们魂魄，但是他们身上永远铭刻着一个信条——在黑暗的世界里，从来都是阶级服从于阶级的。”

“是等级制度吗？”段烟寒问道。

“可以这么说……就像血统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尊敬。”夜蕖幽尝试着去解释，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对方，位面怨灵能够吞噬那些低等的亡灵，与其说是血统，更应该像是食物链，而他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段烟寒的结论得到了证实，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对于魔法和异能，只要能勘破一点点，也可能在境界上得到提高。此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虽然得到了证实但是他需要更多的事实来肯定。于是他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如果说昨晚下这个决定时还有些犹豫，那么今晚，他是自愿为之，眼前的这个孩子，可能能够将黑暗魔法带到更高，更强的领域。

这一晚，段烟寒耐下心来，向夜蕖幽单独教授了黑暗魔法的知识，同样的夜蕖幽也从一个怨灵的角度来分析那些魔法的原理，不过由始至终段烟寒都没有说出要收夜蕖幽为弟子的话来。对方不愿意，夜蕖幽当然不会拉下脸来求，他要的只是能力，而他想要走的途径却可能是那些自认正派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夜蕖幽从段烟寒的办公室里出来，此时他的手里多了两本书——《亡灵豢养》和《召唤术》，此时他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段烟寒和他讲的话“与其去学习黑暗魔法，还不如学习召唤魔法，你有没有尝试过召唤一些等级比较低的亡灵？”

夜蕖幽思来想去，正如院长所言，召唤魔法会更适合他，其他人学习召唤魔法都必须定下契约，背负着契约的同时也背负上了被反噬的危险。而豢养亡灵的话必须为亡灵开拓出适合的环境，这些都不适合他。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自身的优势，只要他能够召唤出亡灵，他根本可以在不用订立契约的情况下驱使他们，只是阶级对阶级的服从！

夜蕖幽此时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寝室，风诚一见到夜蕖幽便问道：“你去哪里了，刚刚出了图书馆就没见到你人？”

刚刚得到了一些提示，正想着去尝试一下所谓的召唤术，夜蕖幽此刻哪里有精力去打发风诚。便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现在累了……没事儿的话不要吵我。”

夜蕖幽对风诚说话一向很客气，今天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寝室里的其他人有些讶异。风诚看到夜蕖幽急促的样子，觉得有些失落，虽然夜蕖幽说他们是朋友了，但是自己总是不能分享对方的秘密……而且今天夜蕖幽的样子实在有些怪异……

夜蕖幽关上了房门，用手轻轻拂拭着那本《召唤术》。在他还未成为怨灵之前，他就从自己的义父那里得到了传承，知道了一些淬炼灵体的方法，更是通过打造鬼手，初步掌握了淬炼的方法，不过当时在狩猎盟的时候将太多心思留在自己杀伐的野心上，如今想来倒是颇觉后悔。只是不知道那些方法是否适合在这个位面上使用。

思及此，夜蕖幽立即盘膝而坐，开始集中精神，按照《召唤术》上面的方法尝试着去感知一些灵体。他知道拥有强力却无野心的人只能无为，而拥有野心却没有强力辅助的人，也只能空惹人笑话，而这些东西都不是能够平白得来的，野心需要磨砺得尖锐，让其扎在心中，能力更是需要磨练得能够信手拈来。

尽管已经集中了注意，但是夜蕖幽毕竟毫无基础，凭借着本身是怨灵的特性，也只能勉强感受到一些灵魂的存在，但是那些灵魂的意念都不强，在这个世界上漂浮了太久，不是没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