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略二字,既疏远又淡漠,似能让不少人心神退意。
可程梁不是那种被轻易吓退的人,他十分熟稔地坐在左温身边,语声平静并无波澜:“瞧见你在下面,我就来打个招呼。许久未见,你可是有些惦念我?”
凝星派金丹修士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很是诧异。
他们以往,只知道左温与程梁针锋相对过一段时间。就算上次云台会上,两人一同出席有些亲密,他们也从未想过这二人竟会了却恩怨。
云台会结束后左温闭关多年,程梁也从未前来拜访,越发印证了此点。
现在听程梁这等语气,若非他对左温另有所求,就是其中别有隐情。唯有赵如冰略微瞪圆了眼睛,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脸。
怕是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程梁是在讨好师尊。只看那人舍出一件上品玄器,只为博得师尊一个眼神,赵如冰就能猜想出许多缘由。
匆匆几十年已过,没想到程梁真人还是此等性格,反而让赵如冰有些感慨。
可惜她此时只能绷着一张脸,并不泄露出半点心绪,唯恐外人因此察觉分毫。
听到程梁这般大言不惭的话,左温也冷声应对:“我和阁下不熟,也没有那般好的交情。听说阁下闭关二十年,可是心魔已消?”
作者有话要说: 严剑修再次出场
第97章
听到这般针锋相对的话, 程梁不仅没有恼怒, 反倒笑得越发绝艳:“你关心我心魔是否消除,可见当真惦记我。仅此一点,我就十分开心。”
这种没皮没脸的话, 亏得程梁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左温斜了他一眼,语声平直:“不, 我是奇怪阁下为何还活着。以你那般执念深重的情形,合该早日心魔缠身神智全无,直接转世重生岂不来得更干脆些。”
即便说出这话的是自家元婴长老,凝星派修士也觉得左温未免有些太凶残, 隐隐替他有些担心。
就算之前左温与程梁并不对付,言清真人动不动就诅咒别人身死道消, 只怕脾气不好的听了会直接大打出手。
若是在这藏宝之地闹出什么麻烦来,事情可就真有趣了。
左温不用看, 都能猜到其余人的想法, 他对此没有一点担心。他既然敢说出这番话,就绝对不怕程梁翻脸。
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一般,那人还巴不得自己多责备他两句,由此显得关系亲昵。
果然,黑衣魔修的眼睛更亮了些。他长眉微扬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都说得诚恳无比:“未得道长倾心相许之前, 我又何敢身死道消?即便我日后转世轮回,也是执着于你不能解脱。”
“你与我都深知这一点,道长也不必置身事外。”
此言一出, 凝星派几位金丹修士觉得自己方才实在多事,竟平白无故担心起这两人来。
这等言语,简直和凡人打情骂俏并无区别,自然而然透着一股亲昵之意。即便左温此时容色淡淡,并不说话,他们也能分辨出其中区别。
对别人冷若冰霜,独独对心爱之人和颜悦色。但凡有眼睛的人,隐隐都觉得自己的心被轻轻划了一刀,既是酥麻也有酸涩。
修行之人谁不是一路独行,走到小心又忐忑?偏偏有人会有此等好运,携手共进一路而行,当真是求不来的缘分。
就在凝星派修士们心中不是滋味之时,空中有人冷哼一声,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我不知何时言清真人与这魔修有了关联,谈情说爱只是你自己私事,倒也没什么关系。”刘长老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得冰冷起来,“可你若因此耽搁了凝星派的大事,我便唯你是问。”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如冰,听了这话难免按耐不住。
这是什么话,怎么刘长老将什么事情都推到师尊身上。再说掌门何时认命刘长老掌控全局,明明都是师尊与他共同商议罢了,实在欺负人。
粉衣女修捏紧了手指绷直脊背,就连嘴唇也微微张开。偏偏话到嘴边时,就被左温一道冷锐目光打断,赵如冰立时泄了气。
赵如冰也明白师尊是为自己好,她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罢了。在这凭修为说话的世界中,又哪有资格指责一名元婴赵老?
即便被刘长老毫不讲理惩罚一通,赵如冰都不能反抗。
真是憋气又郁闷,刘长老这等胡搅蛮缠的作风,倒与自己那已然绝交的好姐妹有些相似。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真是巧极了。粉衣女修终究扭过头,沉默不语。
早已暗中捏好法决的刘长老,立时有些遗憾。他之前那般尖锐言语,未尝没有激怒左温的意图。
如果左温当真出手之后,他大可顺理成章地与其打斗起来。想来此时,江云眉也正依照计划行事。
等到出了藏宝之地后,刘长老在掌门面前,也能正大光明地将所有过错推给左温,十拿九稳并不出错。
可惜左温倒是一改往日的脾气,强行忍下了这口气,让刘长老有些失望。
好在左温不上钩,他那徒儿却是跃跃欲试。刘长老立时觉得,事情别有几分趣味。能替自己徒弟排除潜在风险,若是成真自是极好,可惜又被左温拦下。
由此一来,刘长老难免心气不平。既然不能激怒左温,那就从另外一人下手就好。
都说程梁心高气傲,比之左温更胜一筹。他们二人光明正大地斗起法来,左温怎么做都是错。
刘长老又斜了那黑衣魔修一眼,嗤笑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