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脱离凡人这个层次了？

杜凡轩突然觉得，虽然伐毛洗髓过程无比痛苦，但得到的好处也是值了。

浴室门被打开，元敕拿着玉瓶走进浴室，见杜凡轩醒了，清冷的眼底稍稍浮出一丝笑意。

“今日感觉如何？”

杜凡轩嘴角一勾，点点头。

“很好，那再过两天，你便可以出来了。”元敕打开玉瓶瓶盖，又滴出一滴灵酒落入水中，原本颜色已淡的水立即又变成了深碧色。

浓郁的酒香让杜凡轩有些睁不开眼睛，元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收起玉瓶便转身要走。

杜凡轩强睁开眼睛，想要叫住元敕，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嘴，但却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

元敕听到声音，立即回过身，看着捂着脖子，一脸无措的少年，解释道，“你的哑疾已经好了，不过眼下你暂时尚未恢复完全，所以还不能说话。”

杜凡轩眼眶泛红，有些难以承受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惊喜，他真的能够说话了。

杜凡轩太激动了，抓着浴缸一边的手突然脱力，整个人顿时滑了下去，水花溅起，带着灵酒清甜馨香的水涌入口鼻，杜凡轩一只手撑着浴缸底部，想要坐起来来，奈何手上没有丝毫力气，只有双脚还能扑腾两下。

元敕挑眉，嘴角慢慢勾起，轻笑着摇了摇头，但脚下却快快来到浴缸边，一伸手将里面的小孩儿拧出来。

咽了好几口酒水，杜凡轩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咂了咂嘴，直接醉晕过去了。

……

第44章 卷二：神弃时代 044：附带好处

古代商纣王昏庸无道，生活极为奢-靡，行宫内更是摆下酒池肉林，与众妃嫔于酒中嬉戏，享尽人间美食。

不过，这一代帝王的酒池里盛放的也不过是凡酒，哪有自己天天在仙酒里泡着来得奢侈。

杜凡轩半趴在浴缸边，鼻尖充盈着灵酒的清香，故而生出此番感慨。

突然想到了什么，杜凡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昨天还光-溜-溜的和尚头，今天已经长出了薄薄一层头发，

伐毛洗髓不仅洗去了他全身血脉内的污浊，连身上的毛发也一并掉光了，杜凡轩刚开始泡在水里不能动弹，照不了浴室的镜子，之后渐渐恢复了气力，在浴缸里坐稳身形，这才从水中倒映里看到了一个小秃瓢。

为此杜凡轩还郁闷了大半天，好在元敕说了，有灵酒的滋养，那些头发过些日子便能长出来。

眼看着水里的碧色一点点浅淡下去，元敕也掐着时间进了浴室。

“把你的右手伸过来，手心朝上。”元敕走到浴缸边。

杜凡轩毫不迟疑，伸出自己的右手。

“感应你体内那股灵力，将之导向手心让我看看。”元敕继续吩咐道。

杜凡轩眨了眨眼睛，这些天他确实感觉到体内多了一丝能量流，这丝能量流不像武侠里所描写的真气是热乎乎的，反而有些微凉，能量流沿着全身的经脉随心流动，由于太过细微，如果不仔细感应的话，杜凡轩也根本捕捉不到它的所在。

闭上眼睛，杜凡轩集中精神开始感应体内流动的那丝能量流，试着用意念去引导，发现竟然真的有用，于是在意念的驱动下，杜凡轩小心翼翼将那比头发丝儿还细的能量流引导向了手心。

元敕紧紧盯着杜凡轩的右手，乌墨般幽邃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蓝芒。

“好，很好。”一向清冷的元敕，此时竟然也难掩心中的喜色，声音也多了一丝起伏，“虽然太过稀少，但胜在精纯，……”不愧是在地仙界都万中无一的天灵根。

“灵酒对你已经没有效果了，待到这水全部化为清水之后，你便可以出来，我在房间等你。”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元敕脸上恢复平静。

杜凡轩懵懵懂懂点点头。

等元敕离开浴室之后，杜凡轩将右手移到自己眼前，也用同样的方式，将那丝能量流导向手心，然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出来，反复试了几次，左右手互换，也没发现个所以然。

一直到浴缸里的一汪碧水变成清水，杜凡轩慢慢站起身，一点点从浴缸走出来，光着脚来到放着衣服的篮筐前，衣服都是元敕之前放好的。

杜凡轩把身上的水迹擦干，穿衣服的时候，下意识偏过头看墙上的镜子，穿衣的动作一顿。

杜凡轩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错愣。虽然勉强从轮廓上隐约还能看出有那么些之前的影子，但大部分已经变了。

之前的杜凡轩长相虽然清秀，但也称不上好看，顶多算是中等。

杜凡轩走到镜子跟前，巨细靡遗地打量着眼下这副新面孔，原来伐毛洗髓还附赠一副好皮囊呢！

可惜太过秀丽，稍稍有些偏女气了。杜凡轩还是比较喜欢元敕那样俊逸不凡的长相，眼波流转间都是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不过，眼下他才十五，等过几年长开了说不定情况会好一些，杜凡轩如此安慰自己，将衣服上的扣子一一扣好，这才出了浴室。

……

第45章 卷二：神弃时代 045：开口说话

杜凡轩进入屋内，元敕已然等了一会儿了。

伐毛洗髓之后，杜凡轩整个人都脱胎换骨，看元敕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之前杜凡轩对元敕更多是敬畏，因为他知道对方的身份。

但现在的杜凡轩，已经能够看到天地间游离的灵气，所以眼下呈现在他眼里的画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