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一个赛一个长,总得有些真本事吧?
若治不好……治不好,想起那云里雾里的血灵芝,萧王殿下又开始头疼。
找不到舍利子,卫烈就要掉脑袋,可若找到了,对自己而言,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真要命。
初二之后再过一天,便是约好的大年初四。
周明道:“凤仙路,门口有歪脖子柳树的那户宅院,主子正在里头恭候王爷。”
季燕然一笑:“还当周副将又要推三阻四,没想到这回竟如此爽快。”
“王爷说笑了,主子可是时时刻刻在盼着见王爷,又岂会推诿。”周明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季燕然点头:“说。”
“王爷武功盖世,所带人马也不少,我是跑不掉的。”周明道,“可否解了我的绳索?否则被主子看见,怕又要说我窝囊。”
林影啧啧:“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这绳子横竖只是个摆设,解了倒无妨。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周明低头,“王爷请。”
栈不算远,穿过几条巷子就是,街口那株歪脖子柳树也甚是醒目。
大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院子里头安安静静,不像是有人。
“主子。”周明在院中道,“客人到了。”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板凳挪动的声音,脚步声愈近,门帘被一把掀开。
是一名精瘦矍铄的老者。
“王爷,林将军?”他疑惑地打量着两人,在看清周明后,面色又一白,“周……怎么你、你还活着?”
“不是吧?”林影瞪大眼睛,围着老者转了两圈,“卢公公,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惦记着谋反呢?”
“林将军,话可不能乱说啊!”卢小凳脸色一白,“什么谋反,这是要株连九族的。”
“不是你叫我家王爷来议事的吗?”林影揽住他的肩膀,嘴里埋怨,“我说公公,谋不谋反暂不论,先把舍利交出来吧,卫烈可还在家里眼巴巴盼着呢。”
“我哪来的什么舍利。”卢小凳越发欲哭无泪,“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公公当真不知道?”季燕然笑道,“不打紧,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周副将可是再清楚不过,不如交给他解释。”
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大门被“砰”一声向两边撞开,两列官兵如潮水涌入,领头之人跑得气喘吁吁,正是望星城的地方官张孤鹤。
一见到他来,周明面色一变,低声对季燕然道:“王爷,我们被发现了。”
“张大人。”季燕然面不改色,“你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中,带兵跑来空宅做什么?”
“回王爷,下官今晨接到密报,说……”张孤鹤顿了一下,朗声道,“说在这处大宅里,会有反贼密谋集会。”
“什么反贼,什么密谋啊。”卢小凳平白遭此污水,险些又急秃几分,“我是来这里买兰草的,不是说这里有稀罕兰草吗?结果客商没见到,刚一进门王爷倒来了,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张大人就又冲了进来。”
“王爷。”张孤鹤继续道,“按照大梁律法,若事关反贼,无论大小虚实,皆要一五一十上报朝廷。”
季燕然道:“本王知道。”
“嘶……等等,不对啊。”林影指着周明的鼻子,“你是不是存心诱骗王爷,来与卢公公见面的?”
张孤鹤也厉声呵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周明跪在地上,咬牙道,“我若如实招了,可能免去死罪?”
张孤鹤许诺:“如你肯如实招供,本官自会在奏章多提一笔,若确有立功,圣上自然也会酌情考虑。”
“是。”周明看了眼季燕然,狠狠道,“王爷此番来找卢公公,是想问明当年传位密旨一事!”
他这话掷地有声,张孤鹤却怒斥道:“胡言乱语!王爷若想问如此私密之事,又为何要在昨晚主动找到府衙,让本官带兵在此候着?”
周明闻言脸色一白,扭头看向季燕然。
林影还在旁边替卢小凳顺气:“没事,没事啊公公,你可千万别晕倒,等会我就带你到集市上买兰草去。”
季燕然挑眉:“怎么,周副将不继续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