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心头的复杂慈味,是酸是苦,还是难过与失落?
也许全都有!
自从女儿节宴上见到她高超的琴技与画作之后,他便开始时常梦见她。
有些是前辈子的梦景,有些是这一世他与她之间的碰面。
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他上辈子只觉得这商女身份低贱,会玷污了他。
成婚好长的日子,一直就不情愿和她圆房。
后来,还是因为南家那边的商铺要收至沈家,他不得不忍着心头的嫌恶,把自己灌醉,匆匆闯入那婚房强行与她成事。
而因为心头厌恶,下手绝对是没有轻重和半点怜惜。
听闻那晚之后,她便卧床病了许多天,才能堪堪起得身。
自那以后,她见到他,似乎都会下意识的害怕,身上隐约打着颤抖。
他见着她如此,更是愤怒与厌烦。
他放下身份去要了她,她竟就敢摆出这副不迎合他的模样,也不知得是做给谁看。
想要诓他怜惜她?!
做梦,就她这种俗套的狡诈商女,别指望他会多看她一眼。
106.第106章要什么女人没有然而,梦里的他能干脆利落嫌恶她个彻底,此时此刻的他却竟窝囊成这般。
竟还在试图幻想,要将她再弄回自己身边。
以前初初和离不久,还敢断言,他堂堂的候爷,收拢一个商家女回屋里那是绰绰有余,总有一天,她仍得回他沈家,一辈子做他沈清霖的女人。
可如今,云中王府却已是布下十数里的红妆,要隆重迎娶她。
她即将要风光大嫁,当那高高在上的王妃了。
嫁的并不是那些个普通的王爷公子,而是曾经在朝中声势浩天的皇长孙萧珩!
那天在节宴上,很明显皇帝和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与她,此生又怎会还有缘?
猝不及防地,极度的不甘夹杂着苦涩,甚而还有疼痛狂躁袭上心头,让他无所适从。
他于书桌后默坐得片刻,终是抵不住心口上下蹿动得厉害的烦闷心绪,倏地抬手就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狠狠一把通通扫落出去。
东西杂乱掉地噼哩啪啦的响声,在静夜里显得尤为突兀刺耳。
沈清霖胡乱发泄得一通后,伏于桌上难受地喘着气,只觉自己是疯了,才会被那个低贱的商女牵动情绪。
正在他百般克制都解不得心头苦的时候,书房东面窗口那里突而响起“叩叩叩”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