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崔清道,“是要告诫他一声,可我们能劝得住他吗?”
虽然没见过多少面,但她总觉得对方不是单凭言语就会改变主意的人。
十七娘与她面面相觑。
“所以,她的确是张五娘子,”被她们谈论到的卢绚正在与好友不良人刘华走出大理寺,身为五姓中的崔清被砍了一刀,凶手竟是张家娘子,这走向实在让人瞠目结舌,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一个大家娘子如此毅然决然地杀害另一个娘子?
“对,不是别人冒充的,”刘华双手背在身后,袍子随风飘摇,颇有些踏风而行的气势,然而和他身边风姿湛然的卢绚一比----不,根本不用比,都是泪。
眼见身边的大小娘子皆暗暗偷看或光明正大偷看身边好友,刘华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行事颇类死士,”卢绚早已习惯那些四面八方的目光,兀自思考此案的根由,“其后必有主使,然十三娘初来乍到,说起仇敌,无非是那一家。”
“你是说,”刘华骑上小厮牵来的马匹,一扯缰绳,望向随后上马的卢绚,“她婆家?”
这实在是个再清楚不过的信号,像崔清这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夫郎刚死的寡妇,树敌本就有限,若论大头,肯定逃不过郡公府,然而凶手都死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卢绚稍一挥鞭,骏马轻轻小跑起来,一溜烟消失在刘华的视野里,留下一句话,“要什么证据?”
刘华心里一急,忙打马跟上,“你别做坏事啊。”
“我何须做坏事,”卢绚忍不住想笑,他没理会跟在身后的刘华,低声自言自语道,“只需找到他们谋杀十三娘的意图,破坏他们谋划的事情,何须找上门去,反污了我的名声。”
他的话飘进风里,一吹即散,而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色蓦地下沉,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手指勒进缰绳,冷冷一笑。
“呵,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