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全新的摆设,仿佛连聂阳的记忆也一并抹消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既然找不到什么,这里也不宜久留,不如再往有可能是天道成员的人的房间
里去探查一下。他照原路退到仇隋卧房,小心的退到门外,重新遁入墙边的阴影
之中。
今夜不在的其他人中,天道嫌疑最重的应该是那位武当长老宋贤。一来有殷
亭晓的前车之鉴,宋贤与殷亭晓师出一系,怎可能毫不知情二来赵阳前来衅
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太过积极。
若是连武当长老也与天道有了瓜葛,不管是对狼魂还是如意楼来说,都绝对
不会是个好消息。
白天聂阳倒是记下了宋贤的房间,不必再去询问月儿。
但他才潜前院,就突然想到一事,登时心中一惊,赶忙又向最里院落猫腰
奔去。
掐灭的三个香头,要是不及时重新点上的话,以仇隋的能力,简直等于在他
房中挂了几个大字写上有人到此一游。
一时想的事情太多,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
心急火燎的冲到拱门外,聂阳已经探出大半的头硬生生在半空顿住,双掌在
地上一按,止住前冲之势,侧身躲入墙后。
只因院中已不再是空无一人。
本该已经睡下,为明日白天的值守养精蓄锐的副掌门林鹤鸣,竟穿戴整齐的
站在仇隋的卧房门外。
虽说是背对着聂阳的方向,但那身形装束,应该不会认错。再说这时候这院
中也只有他一人可能在此而已。
这位天风剑派副掌门已年过五旬,体力也许会有所衰退,内力却只会愈发浑
厚精纯,聂阳略一踌躇,便决定隐在门外小心张望,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果然,林鹤鸣在屋门外缓缓转身,双目将院内每一个角落均扫视了一遍,没
有丝毫遗漏,跟着抬手一推,悄无声息的退入仇隋房中,屋门关好后,窗棂中旋
即亮起一线微光,显然也是点起了火折。
没想到等着来窥探仇隋起居之处的人竟不止一个,聂阳微感惊讶,缩起身子
藏得更加隐蔽,静静等待。
反正他对自己的耳力颇有自信,总不会让林鹤鸣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约莫半刻功夫过去,林鹤鸣还未出来,身后不远处却又传来一串极轻脚步声,
聂阳暗道一声不好,探头一看林鹤鸣还在屋内,把心一横,纵身闪入拱门内,蜷
曲四肢缩入墙边花丛之后,眯起双眼融入那一片阴影之中。
才刚藏好,三个佩剑青年已匆匆走了进来,一眼看去,似乎都是天风子,
只是为了优先招待贵客,都让他们住在镇内其他地方才对,看他们行色匆匆,显
然是有事临时赶来。
那三人径直走到亮着微光的屋外,最先那个压低声音道:“师父,我们到了。”
屋内的微光一闪熄灭,跟着房门打开,林鹤鸣闪身出来,一边将屋门关好,
一边道:“怎么样,查到了么”
另一名青年低声道:“跟到了,张师守在那边盯着,那小丫头没什么功夫,
人倒是精得很,好几次过拐角差点让她看见。”
“师父,您这边查到什么没有”第三人低声问道。
林鹤鸣摇了摇头,道:“我想他也不会蠢到把那些东西摆在明面上。走,先
往那边去一趟。”
那三人正要转身,林鹤鸣又道:“不要惊动其他人,免得多生枝节。”说罢
率先纵身而起,稳稳翻上房檐,不动片瓦。
三个徒也纷纷跃上屋顶,单看轻功,应算是天风子中的好手,比起先前
见到的那些乌之众强了不知多少。
仇隋新掌大局,会被旧有子排斥理所当然,可看情形,林鹤鸣一系却好似
另有所图,聂阳眼见他们飞快从另一边跃下,心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身形一展
飞快冲到仇隋屋中,晃燃火折把三炷香一并点燃,关好屋门确认没有再留下其余
破绽之后,提气急纵而起,在旁侧院墙上借力一点,无声无息的趴伏在屋顶之上。
这也只是堪堪赶及,双目急扫,总算是捕捉到长巷尽处那一闪而没的飞扬衣
角,他连忙展开身法,落入巷中追了过去。
有林鹤鸣这么一位高手在,聂阳断然不能追得太近,只有在数十丈外远远跟
着,稍一松懈,就会不知所踪,幸好那三位子轻功远不如他,总算被他咬住了
尾巴。
七折八绕,竟一直跟到了小镇另一角,几乎快要出镇的近郊农户所在。近来
江湖人士数目激增,不少人图个隐秘方便,也会寄宿在常民家,林鹤鸣大半夜
如此费心劳力,自然不会是来普通农民晦气。
他们说的那个张师就躲在一棵树后,正望着一家竹篱围起的小院。
看他们师徒五人汇一处,聂阳左右打量一番,闪身隐入路边杂草丛中,忍
着蚊虫叮咬,缓缓从另一侧摸了过去。
到能勉强听到他们话音之处,就不敢靠得更近,他伏低身子,将面巾提了一
提,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不会错,傍晚那丫头去报信时撞了三师兄一下,不然那姓白的小子不可能
来的这么快。”
“师父,姓白的肯定就在里面,我刚才还听到他的声音,好像在问一个姓龙
的人在哪儿。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