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拜年？许默听袁旭这么说一愣，诚然，初一拜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可是听袁旭话里的意思，自己似乎特意要求过她一般。

顺着袁旭的话想一想，似乎还真有这么个场景，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却模模糊糊记不清了。许默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记得还真清楚，赶快睡吧，都几点了。”

袁旭听许默说话跟平常无异，这才安下心来，或许刚刚觉得不对劲儿，只是因为许默没接电话心里发慌吧。其实大年下的，能有什么不对劲呢。松了口气的的袁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微笑调侃道：“你随口一说，我可是当圣旨听呢。没给老佛爷拜年，小的怎么敢合眼啊。”

“什么老佛爷，我比你小！”

“啧啧，前阵子还非要当我姐姐，这阵子就比我小了？”

姐姐？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说过这话，但什么时候说的，许默自然也已经想不起来，可是她忽然发觉，很多之前无意之间说过的话，袁旭似乎都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

不由自主，许默心里有些触动，袁旭不是记特别好的孩子，之前自己给她套来的题，她都要费好大劲儿才能背下来，因而若不是当真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她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多琐碎的事。

“喂？许默？怎么不说话啊？”

许默拿着手机一笑，面上表情更加轻松：“你能说，姐姐说不过你。”

嗯？袁旭又觉得哪里不对，半开玩笑的说道：“怪了，平常不是挺喜欢和我贫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这话问的许默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的第六感也太强了吧！

“呦，大年下的让着你一回，还让错了？”

“没没，我这是受宠若惊啊！”袁旭慌忙解释，却听到电话那头许默的声音里传来些许宽慰的感觉：

“安心啦，傻丫头。出柜都出了，我能有什么事情？除了你和许凡，我现在一无所有。不过，有你们也就够了。”

一席话说的袁旭有些心酸：“别这么说，将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肯定的！”

许默听着听筒里无比坚定的声音，眼前便浮现出袁旭一脸认真的表情，一时只觉的心里满满的：“嗯，信你，会好的。这么晚了，赶快睡吧。”

迟疑了一下，许默又开口说道：

“新年快乐，亲爱的。”

说完许默便觉得脸上一阵发烧，慌忙就挂断了电话。那边袁旭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许默刚刚说什么来着，亲爱的！

袁妈妈身体不是很好，熬不得夜，午夜放完鞭后已是困级，可是躺在床上小眯了一阵醒来，却见身旁还是空空荡荡的，袁旭呢？

下床走进客厅，袁妈妈不由更疑惑了：“小旭啊，你不睡觉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啊？哦睡！妈我这就去睡！”

晚上躺在空荡荡的客房里，许默睡不着觉，许凡家里真空啊，自己一个人睡好冷。许默犹记得之前和袁旭一起躺在这张床上，那会儿自己还偷偷亲她来着，而现在，差阳错的竟然已经在一起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

许默直到现在都搞不懂杜宇来干嘛，追自己回去吗？可哪有来追你却又承认并没有爱过你的。心里觉得愧疚吗？但看她那副把过去一笔带过的架势，哪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以杜宇今时今日的身份，许默不明白她有什么必要屈尊来到这种小地方，而且，她想要的又是什么？

突然见到杜宇确实让许默感觉意外，甚至震惊，不过也仅此而已。或许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曾经许默以为自己会爱杜宇一辈子，后来许默认为自己会恨杜宇一辈子，但真的见了面，却发觉早就没了那种激烈的感觉。杜宇曾经是许默的天，但现在，只是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一个人而已。细想一下，其实杜宇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而事实上，她也是那么做的。所以，就这样结束算了，大家本不是一类人，也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曾经的一切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次挥霍，既已离开，便不必回头。

可杜宇偏偏又出现了，可这出现又是十足的不知所谓，这到底，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