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悬崖绝壁令人胆寒,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愿费心。
为首的侍卫似有不悦,沉声道:“再去搜搜,更仔细些。抓不到刺杀大人的凶徒,我们难逃罪责!”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不禁疑惑:对折半守卫而言,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怎么还有人怠慢应付呢?
我来至佛堂门口细看,见方才来汇报的守卫领了命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却又停步转了回来。
“怎么还不去?”侍卫首领语中已带愠怒。
年轻些的守卫眼中透着算计,缓缓道:“大哥,我认为,眼下更该考虑的是咱们的前途。”
“找不出凶手,还谈什么前途!”
“即便找了出来,难道便有前途了么?”
首领已不耐烦:“何意!”
他的属下说道:“大人已经身亡,他的独子又是那个样子,和个废人没有区别,原本可以有个孙儿,也胎死腹中。大哥,你看不出来么?江陵陆氏的运道已然到尽头了。我们继续为他们家族效命,有何前途可言?”
首领怒道:“住口!公子一息尚存,我们就还有希望!”
“唉,大哥,你难道没有看到公子那浑浑噩噩的样子?整日都入陷入梦中一样,念叨着什么山上杏花开得真好……大哥,他不是疯了就是痴了,莫说不知他何时清醒,他根本未必能醒!你怎么还对他有希望呢?”
他们所说的公子,莫不是……
我回想亡者的面容……确实十分相像啊!
首领沉吟片刻,似是找不出话语反驳,可瞬间之后,他又果决起来,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改易忠心!大人麾下势力广大,为他效命之人何其多。咱们当与他们一起,守住公子和陆家的门楣。”
年轻的侍卫笑起来:“大哥啊大哥,你怎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多,像你这样的人少。陆大人从前的心腹们早已弃了他,你看不出来?”
“怎么……”
年轻侍卫道:“因为他已经消沉了。”
“……”
“自从听说此城太守成了个魂不守舍的痴儿,他也如失了魂一般。撇下京城的事务不管,跑来金陵没日没夜守着儿子。还诵经礼佛?说什么万事是空?”年轻侍卫冷笑一声:“大哥,他从前是个会踏入佛堂的人吗?”
首领握紧拳头,不解道:“慈父之痛,爱子之心,难道也有错吗?”
“当然有!他要做一个看空一切的老头,那就成不了叱咤风云的权臣。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段日子以来,太后再没给陆大人分派机密要务去办?从前和他往来密切的要员也不再送信给陆家?……大哥,这说明什么?这老头失势了!我们跟着一个悲悲惨惨的老头,就算他长命百岁,能得什么好处!何况他都被人抹了脖子。”
“……”
“他家纵然还有旁支,还有点家底,也是日之迟暮了!大哥,没希望的。”
猗看着我,说道:“不懂。”我心中一叹,也解释不来什么。
那人仍旧滔滔不绝:“大哥,想想看,这老头为何遇刺?以他之前的得宠和势力,谁敢动他?要动他的人无非是嫌他碍事或者无用。这些争权夺利的人一旦动手,没有不斩草除根的。大哥,咱们不能再追随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