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幺呢，威廉先生？”

身前人目露不解，威廉扯出抹冷笑，收紧了扼在黑发男人修长脖颈的五指。弗雷德的脸慢慢涨红，一只手掐在威廉的手腕，却没有挣扎反抗。“想不想看看，腓特烈，如果你死了，我哥会是什幺反应？”威廉立在他面前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低声问道。

“什幺……反应……也不会有……”弗雷德断断续续地回道，蓝眼不惧不畏注视着威廉，“还有……我叫……弗雷德。”

威廉松开手，漠然地看着眼前人顺着墙壁慢慢滑跌到地面。他从枪袋中掏出枪，上膛，瞄准了还在咳嗽干呕的黑发。“马尔斯在哪。”

“我不知道什幺……马尔斯。”弗雷德擦了擦嘴，并不急着起来，维持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回应威廉的审讯。

威廉低嗤，“还演呢。我认得你的信息素，也认得你那些小动作，还有步履姿态……腓特烈，好歹咱们搭档一场，床上也接触过几次。你总不会以为我会无情地忘掉你。”

弗雷德愣了愣，片刻后微微一笑，脑门对着黑洞洞枪口，仍然从容镇定。“……瞧，我对你永远是不设防的，威廉。”

“马尔斯，在哪。”

弗雷德望着金发男人不带表情的面容、毫无生气的绿眼，叹息着摇了摇头，“你最清楚他在哪，不是都戴上了那枚戒指？”视线从身前人的左手转移到面上，弗雷德自下而上望着威廉，“何必？为了一个身死的人让自己的心也死了？”

“砰！”

出膛的子弹嵌进头侧的墙壁！弗雷德双眼先是因突如其来的震慑睁大，后又慢慢恢复平静。“我情愿死在你的枪下。”他噙着抹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与那双被冰雪淹没的绿眼直直对视，“可惜，杀了我，他也不能死而复生。”

金发又要扣动扳机，弗雷德抢在威廉动手之前，一个凌厉扫腿踢掉了警司手中的枪械。手骨震痛，威廉下意识一退，弗雷德趁机翻身站稳。

威廉冷着脸脱掉西服外套，弗雷德也有样学样褪去自己的。“好嘛，打架。”黑发男人活动了下筋骨，“虽然我不喜欢像野蛮人一样动手动脚，但谁教你是威廉呢，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

回应他的，是迎面袭来风声猎猎的强势劲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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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眼疾手快攫住袭向自己的腿，却没料到威廉在半空中一个旋身，另条腿紧跟在后利落地踹上了他的脸！弗雷德甩开他后退两步捂住伤处，威廉因为弗雷德震开他的力道摇晃着落地，急急退后一步才稳住自己，擦去唇边的血，抿了抿被打破的嘴角。

“别退了。”弗雷德因为刚才那一脚咬破了口腔内壁，他咽下嘴中的腥味，冷声提醒，“后面是玻璃碎渣。”

这间起居室算是毁去了一半。皮质沙发被踹去一旁，落地灯倒在角落灯罩破裂，玻璃桌碎了大半面……等欧文看到就有他们俩好受。

“你杀了他。”威廉语气笃定。希斯培鲁虽然局势混乱，但从政府垮台到如今过去了好几年，每片区域早已有了它们自己的新主人。萨拉丁之鹰由格里芬、金氏、中情局一手扶持，兰利的上层没理由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除了萨拉丁之鹰，还有哪个组织在那地方扎下了根、逐年壮大？

——「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