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可人的颜静韫冷漠地说:“我也不想,要是您,愿意放我离开的话。”
颜静初摇了摇头,说:“不行,姐姐,我找您太久了,您必须回去。”他环视了一圈房间的陈设,“而且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性了吧,虽然本来就没有。”
颜静韫警惕地看着他。
“姐姐,”他去牵女人冰凉的手,但是被甩开了,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衣服脱了下来,盖在女人单薄的肩头,“你的手好冷。”他声音很低,“要注意身体。”
颜静韫厌恶地把外衣扔到了地上。
廖谨紧紧地拽着颜静韫的手,他的手心比颜静韫的还要冰冷。
他本能地觉得害怕,仿佛早就知道这个微笑着的年轻人比房间内所有拿着枪的人都可怕。
“他叫什么?”颜静初问。
颜静韫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颜静初问:“告诉舅舅。”
“别和陌生人说话,亲爱的。”颜静韫冷漠地说。
颜静初无奈地摊手道:“姐姐,您没必要这么警惕,我真的,我真的无意伤害您,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过的好。”
颜静韫弯起眼睛,看他的眼神万分嘲讽,“您是打算继承我们父母的意志,把我的儿子变成一件待价而沽的昂贵商品,然后找个好价格脱手卖掉吗?”
“我只是想带您回去。”颜静初说。
“回去做什么?”
“继续做您的大小姐,您想做什么都行。”颜静初说:“我不逼您,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您相信我。”
“相信您?”
“是的。”
颜静韫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弟弟,他们同父同母,一起长大,他们感情好极了,好到颜静韫觉得他们不会有任何矛盾的。
当然现在也毫无变化,只要不触碰颜静初的利益,他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
颜静韫眼中的眼泪还没干,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她仅仅拿了一把枪而已。
她用这把枪指着颜静初的脑袋。
房间的气氛瞬间绷紧了。
廖谨快要被吓哭了,可他并没有眼泪落下来。
她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当年一样,“那么,做出这样事情您,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
“比如说我的婚姻,我为什么要□□预婚姻?”她勾起嘴唇,“因为我是个oa?我们的父亲很传统,传统乃至迂腐,这我知道,我知道他性别歧视,不管是第一性别还是第二性别,他觉得我除了生育毫无价值,那么为什么不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促成一桩对家里有价值的婚姻?”
“他已经死了。”颜静初说。
“那我应该感谢您。”颜静韫道。
颜静初不笑了。
“还有我们的母亲,她可真是个漂亮的蠢货啊,一个嫁进来摆在高贵位置上的美丽花瓶,她和我们的父亲一样,都是如此,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般配无比啊。”
颜静初道:“他们都已经过世,我觉得,您应该尊重一些,对他们。”
“啊,”颜静韫用枪抵了抵颜静初的脑袋,“但是他们生了个聪明的儿子,既有母亲的美貌,又有父亲的智慧和野心,哦,以及他们可以牺牲一切人的自私。”
颜静初脸色很白,很美。
颜静初说:“我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颜静韫道:“亲爱的,弟弟。您真的这个时候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我当年为什么会和一个我不是很爱的、还是我秘书的男人偷情,怀孕,然后私奔的?我真的很好奇。”
颜谨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一贯柔和。
颜静初道:“您吓到您儿子了,姐姐。”
“回答我。”
“这是您主观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
“不喜欢权利被一分为二是吗?”
颜静初摇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颜静韫都被气笑了,“您连在死人面前说实话都不愿意吗?”
“什么?”
颜静韫偏头,她笑得好看极了,“看在您非自然死亡的这位姐夫的份上,看在您即将要过世的姐姐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在说什么?”颜静初的脸色苍白无比。
颜静韫把廖谨向颜静初的方向一推。
颜静初下意识抱住了孩子。
颜静韫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死了。”
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