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被抢劫啦?”颜宁又试探地问。
“不,不是,丢了。抢劫,打不过。”那大汉比了比自己的大拳头,意思是有人抢劫的话,肯定打不过自己。
显然,他觉得要是银子被抢劫了,他会很没面子。
这时,饭菜送上来了,颜宁也不再说话,示意他先吃饭。
孙神医拿着帕子擦着手,圆脸带笑,慢吞吞走了出来,“醒了,给他弄碗参汤喝,等下我开几贴药……”
那大汉听到醒了,饭也不吃了,嗖地一下站起来,没等孙神医说完,就冲进内室。
“这人……真是,急什么啊。”
“孙神医,辛苦您啦。您可真神,看着快死的人,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您老快去客房里休息休息。”颜宁惊喜的夸奖道,又让虹霓为孙神医引路,送他去客房歇息。
孙神医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嘿嘿,不神点行吗?你一路上对着老夫打量个不停,东打听西打听,老夫很怕你把我当江湖骗子啊。”
颜宁没亲眼见过孙神医的医术,心里总是有点嘀咕。出了南州后,她几次旁敲侧击地问孙神医寒疾治愈之事,又总是下意识的打量不停,显然,被孙神医给看出来了。
颜宁红了红脸,直爽的道歉道,“是我失礼了,您老莫怪。”
“不怪,不怪,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孙神医也不是真生气,玩笑的唠叨了一句,走了。
内室里,传出一阵北燕语的低语声,那人果然是醒了。
很快,那大汉又走出来,这次从容有礼多了,对颜烈和颜宁一抱拳,“主人,请。”意思应该是他家主人有请了。
颜烈站起来,走了进去,颜宁也紧跟他身后,走进内室。
内室里的大床上,刚才那个倒在客栈外的人,正看着他们。脸色还是苍白,但是双眼有神了,一张国字脸,眼窝深陷,鼻梁挺直,蒜头鼻,薄唇,长相比起那大汉,可斯文多了。
这人看人时,目光坚定带有威慑,感觉,就像一个久居上位之人。
他的大楚话说得很利落,“多谢两位仗义援手,救了在下性命。在下是北燕人,叫燕东军。”他又指了指那个大汉,“这是家仆拓跋焘。”
颜宁想了片刻,记忆里北燕好像没有燕姓家族,姓拓跋的倒是有个很出名的部族。
“燕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颜烈回礼谦逊地说道。
“燕先生,你们打算去何处啊?我们要北上回京,若顺路倒是可以带你们一程。”颜宁客气地问道。
“我们要去兖州。”
“那刚好可以带你们一段。”
“如此多谢姑娘和公子了。”燕东军有礼地道谢,也不推辞。这人,倒不拘泥于面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却没有被人施恩的惶恐。
那叫拓跋焘的大汉,听到他家主人冲颜宁叫姑娘,瞪大眼睛看了颜宁几眼。他刚才坐那么近,都没看出这是个女子。
不是说大楚女子都不见外男,而且长的弱不禁风的吗?
颜烈看拓跋焘那副吃惊的如见鬼的样子,转头看看颜宁,心中无语问苍天,妹妹啊,这到底是你的悲哀,还是他的悲哀啊?
到了晚间,颜栓打听了码头客船行情,回来禀告说:“二公子,姑娘,我们要包一条大船的话,得等三日后才行了。”
“要这么久啊?”干等着最是难受,颜烈有点等不及。
“现在客商多,很多商船都被人定了。”颜栓无奈的说。
“没事,等三天就等三天吧。您辛苦啦,先回去歇歇吧。”没船也无法,来时他们坐的是官船,回去可没有赵大海和楚谟了。拿出颜家名帖,肯定是能弄到一艘官船的。
但是,不是公务,没领公差,擅自调坐官船,颜明德要是知道了,非骂人不可。
颜烈和颜宁知道自家父亲的脾气,当然不敢违背,还是老实地等着租辆商船吧。
到了晚间,拓跋焘过来打听第二天何时动身,颜烈告知他要三日后,他听了有点掩不住焦急之色,匆匆忙忙回客房禀告燕东军。
☆、123章鱼龙玉佩
第二天,孙神医又去为燕东军把脉,“你这人身体底子倒不错,居然两碗药下去,精神就好多了。年轻人,心里还是不要压太多事。还有啊,你肚子上的伤口,要不要老夫给你看看?”
燕东军惊讶,“您怎么知道我肚子上有伤?”
“老夫是行医的,你身上伤药味道虽淡,但怎么瞒得过老夫的鼻子。”孙神医略得意的摸着自己颌下长须,“你那伤药倒不错,不过,应该用完了吧?明显没新药的味道了。”
“是,大夫真是神医啊。”燕东军赞叹的夸了一句,“要是先生去北燕,一定会被奉为国医的。”
“北燕啊,老夫可不去,北燕连点好药材都难找。”孙神医呵呵一笑,说道。
“是啊,北燕地处北方,像冬日天寒地冻的。”燕东军点头。
颜烈吃了早饭,拉着封平一起过来探望了,听到燕东军这句感慨,他说道,“北燕其他时候还好。我看北燕人开春后放牧,牛羊遍地,那日子也不错。不过只是放牧,粮食是少了点。不打仗的时候,北燕商人还到关内买粮食呢。”
“颜公子在北境待过啊?”
“是啊,是啊,我……”
“我们去过玉阳关几次,在那边看到过很多北燕人。”封平在边上接口道。
昨夜颜宁跟他和颜烈说起这燕东军,觉得这人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