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在那不自觉地锋锐之外,却另有一分不自在。年轻男人刚毅俊挺的脸庞微微泛红,呼吸略显急促地站在那里,薄薄的布料下,宽阔而贲发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这样的他,竟仿佛有几分局促的味道呢。
阿烟垂眸,顺着他笔直刚挺的双腿往下看过去,却见这人脚上穿着一双铁钉板的军靴,犹如打桩一般踩在那片枯叶中。
阿烟万没想到,以后权倾天下的平西侯,如今竟是这般模样,她抿唇轻笑了下,淡道:
“萧将军,这里是女子书院的后山,寻常人不能进来的,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萧正峰听了,缓慢而僵硬的点头,他此时是再也不敢看阿烟一眼,不过依然声音低沉粗哑地问道:“敢问姑娘,怎知我的名姓?”
阿烟看着他仿佛很是拘谨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眉眼间流露出趣味,语气中便带了笑:“我胡乱猜的。”
说着,她也不再和他说话了,就此告辞而去。
其实她本来可以胡乱编造一个理由,不过刚才那一刻,忽然不想去编了。
这是一个前世在她最为落魄的时候给她一饭之恩的人,然而今生今世,她却并不愿和他有什么交道。
几位皇子争夺帝位之战不过是这两年罢了,自己的父亲还不知道到底会如何选择呢,在此之前,对于这位为齐王打下铁血江山的大将军,她不想轻易地去改变他的际遇。
而这边,萧正峰还怔怔地回味着她那清灵娇美的笑容,忽见她转身轻盈而去,便抬头望过去,却见她柳腰微摆,薄软的裙笼包裹着那里面的挺翘,随着她的走动,屈曲之间风情无限。
他只这么看着,仿佛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水骨娇嫩玉山微隆。
他火烫的眸子就这么一直盯着她,一直到她转身就这么不见了,才收回心神。
此时的他不再有心思躺在那里歇息,反而觉得整个人怅然若失,周围山石树木花鸟都已经黯然失色。
而阿烟离开后山,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走到了藏书楼,谁知道就在藏书楼一旁的走廊上,却见齐王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旁女子正含笑和他说话。
阿烟定睛望过去,却见那女子竟然是李明悦。
因距离远,她并听不太清楚,不过些许话语随着风声传来,再看那李明悦红着个脸,笑意间竟然都是妩媚,她便渐渐明白了。
这李明悦,竟然没有看上太子,却是过来勾搭着齐王?
阿烟想起刚才的萧正峰,一时便有些不悦。
虽然这萧正峰刚才举止失当,可是从他后来别过脸不去看的情景下来,倒也勉强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而十年之后,这位平西侯的威名和仁德更是让人敬服。
这李明悦呢,命中注定要嫁给萧正峰为侯夫人的,结果在她年轻之时,竟然要去勾搭齐王?
阿烟低哼一声,不免替萧正峰不值。
一时那边齐王不耐地说了什么,冷漠地转身离开了,这边李明悦一慌,忙追赶上去。
阿烟蹙眉,低声道:“这竟是个没廉耻的。”
谁知道话音一落,旁边一个凉凉的声音,满带着熟悉的嘲讽,就这么响起。
“阿烟,我就说你怎么好好地不见了,却原来是跑过来看他。”
来人正是燕王,燕王此时满眸的不悦,审视着阿烟神色,嘲弄地笑道:“别看了,都已经走老远了!”
阿烟慢腾腾地转首,看了燕王一眼:“阿烟见过殿下。”
态度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燕王顿时有了几分恼意,逼近过来,不悦地用扇把去勾阿烟的下巴:“顾烟,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惦记着的是太子,不曾想,一转眼,你就看中了齐王?你和他熟吗?你见过他几遍?竟然就这么巴巴地看着舍不得挪眼?”
说着,语气一顿,忽而又道:“他如今也二十七岁了,府里的王妃都进门十年了,你这是要给人家当侧妃去吗?”
阿烟知道燕王误会了,尽管她并不在乎他的误会,不过为了防止他的误会对于将来的事情产生什么影响,她还是轻笑了下,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只是看不惯刚才的行径而已,对于齐王,实无其他意思。燕王殿下,请不要在这里自行演绎,毁我清誉。”
一边说着的时候,她伸手,利索地将那扇子牢牢把握住,望着燕王的眼睛,淡道:“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阿烟先告辞了。”
说完,放开那扇子把,也不管怔愣在那里的燕王,径自就要离开。
谁知道燕王却一步上前,揪住她的手腕,阴沉着脸盯着她看。
她是无惧什么的,亦回眸望他,眸中清冷而坦率。
燕王气息由粗重到平静,良久后,他终于勾起一个笑来,略带宠溺的语气安慰道:“阿烟,你别生气,我刚才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
阿烟停住脚步,回过神,认真地望着燕王。
这个男人一世fēng_liú,细眸眼底尽是桃花,偏又养了一身的野心勃勃。
其实阿烟也曾想过,今生,该嫁何人。
但是无论自己选择何人做那个相伴一生的人,都不该是眼前这位。
若他成事,那便是后宫三千,纵然自己登上后位,那又如何,还不是和无数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若他不成事,没得连累了自己和家人。
阿烟垂下眸子,其实对于这个多年前的邻居,那个总是喜欢嘲讽逗笑的男人,在她年少青春之时,也许心里并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