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父忍不住笑了，尽管笑容里有自嘲的意味，但也有喜悦的意味。

查查和李阿姨把各种口味的小点心拿出来，病房里立马洋溢着甜甜的香气，掩盖了消毒水的味道。

莫母挑了几个圆圆的小巧的莲子糕，递给莫父尝尝。小葡萄靠进莫父的怀里，爷孙俩说悄悄话。

过了一会儿，穿白大褂的张医生带着实习生和护士来查房了，笑道：“很热闹啊！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莫父板起脸，答道：“反正要么是出院，要么是住院，就那样！”

张医生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了，莫母连忙抱歉地道：“张医生，别管他的脾气，可以给他做检查了。”

张医生大方地笑一下，拿起听诊器，开始检查。除了听诊器以外，还有各种医疗仪器。他们给莫父检查了心跳、肠鸣音、血压、眼睛、舌头……对于这些检查，莫父已经习惯了，就像吃饭一样习惯，但也像吃干饭一样无聊。

张医生又问了莫父几个问题，比如有没有头晕，有没有手脚发麻，有没有感觉记忆力不好……莫父每次的回答都显得阴阳怪气的，明明白白地表明他不高兴，比如：“住院越久，毛病就越多！”

莫母伸出手，悄悄地掐一下莫父的后背，以示警告。

张医生无奈地微笑，没有跟病人计较，飞快地在小本本上记下今天的查房情况。

当一群白衣天使离开病房之后，莫母道：“莫诩，你刚才给小葡萄做了坏榜样！”

莫父立马后悔了，把小葡萄搂进怀里，爷孙俩又接着说悄悄话。

莫父道：“刚才爷爷做错了。”

小葡萄毫不犹豫地道：“我原谅爷爷。”

莫父问：“今天除了吃东西，还有别的好玩的事吗？”

小葡萄答道：“小叔叔说，今天一起打游戏！打魔兽世界！”

莫父道：“我不打游戏。”

小葡萄撒娇道：“爷爷，你陪我玩，好不好？”

莫父微笑，心软地道：“行！”

事实证明，一个无聊的人是很容易爱上游戏的！这一天，莫虞陪莫父打了一天的游戏，一直玩到了晚上七点，莫虞道：“不玩了，我和查查要回去休息了。”

莫父依依不舍地道：“你明天早点过来，早上七点，给我送早餐。”其实他是想让莫虞早点来陪他打游戏。

莫虞伸个懒腰，摇一摇酸麻的胳膊，无奈地微笑道：“看情况吧！查查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可能要陪她做一些准备。”

莫父霸道地道：“让你妈妈或者李阿姨陪着查查，你给我过来！”

莫虞道：“爸！你这么快就变成网瘾少年了，我还真是不习惯。”

莫父的眼神有点窘迫了，立马说：“我找别人就是了！不用你陪！我在医院里，除了吃药、打点滴，还能干什么？”

听着莫父的气话，莫虞只能妥协，道：“我明天上午九点半过来找你。”

莫父笑了，虽然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莫母不放心，她悄悄地离开了病房，去找张医生，问：“莫诩今天玩了一天的电脑，这会不会影响健康？”

张医生严肃地道：“肯定会影响健康！最好让他节制一点，每天玩一个小时吧！他是病人，而且是脑溢血病人，要注意休息，不能过于疲劳。”

莫母对医生表示了谢意，然后回到了病房，坚决地收走了莫父的电脑。莫父抗议道：“你别把我当小孩一样管！”莫母道：“这是医生的指示，我只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而已！”莫父嘀咕道：“医生怎么那么讨厌？”莫母道：“你觉得医生讨厌，医生也觉得你讨厌！他们想恢复你的健康，你却拖后腿！医生让你休息，不要疲劳。因为你的脑袋现在和别人的脑袋不一样！你别忘了，你的脑袋动过手术！”

莫父固执地说：“玩游戏一点也不累！还可以调节我的心情！免得我在这间病房里觉得无聊、烦躁！”

不管莫父找出多少理由来，莫母坚决不肯把电脑还给莫父。莫父终于翻脸了，瞪着莫母，道：“你冷血无情！”

莫母道：“我就是冷血无情！我是魔鬼！你接着骂啊！你骂我，你就不会无聊了！”

莫父反而被一口气给噎住了喉咙，骂不出来了。晚上，莫父因为没有电脑，他就在脑海里想象着游戏的画面，不停地想着自己明天要怎么努力提升战斗力，想着明天要挽回哪些损失，想着明天要弄哪几个英雄……莫母今天晚上在病房里陪护，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莫父在说梦话，莫父说：“打联盟狗……”莫母顿时被气笑了。

——

清晨，莫虞起床之后，习惯地拿起手机来看一眼，意外地发现莫母在半夜两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以后别教你爸打游戏！他说梦话都是游戏！”看完之后，莫虞抿起嘴唇微笑，他对查查说：“人越老越有意思，像小孩子一样。”

查查正在刷牙，含着满口的香橙味泡沫，嗯嗯地点头，表示赞同。

莫虞从后面抱住查查，把手贴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小宝宝的大小，幸福地微笑道：“每天都感觉不一样。”

查查终于用清水漱掉了泡沫，拍一下莫虞的手背，道：“那是因为我又长胖了！你又提醒了我。我正在从一个自己膨胀成两个自己，将来说不定还会变成三个自己的体积！”

莫虞用愉悦的声音说：“查查，这是暂时的，等小宝宝半岁了，你肯定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