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阿蛮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玄墨：“君权神授！”

“本宫也不知道本宫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但是本宫就是知道！就像本宫拿起来那些西洋的画册，就能看得懂其中的内容一样，本宫这么说，督主能接受吗？！”

阿蛮知道，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解释。

与其去找那些漏洞百出的借口来哄骗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哄骗得过去的玄墨，阿蛮反倒是更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君权神授？！这个说法挺不错的。”

玄墨的反应，却有些出乎阿蛮的意料。

他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儿意外之色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平静的就接受了阿蛮所说的这个听起来万分荒诞的解释。

玄墨伸手，轻轻捏住了阿蛮的下巴，强迫她半抬起头与他对视：“可是，若你的一切是神授，那本座算什么？！”

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照做的傀儡。

而很显然，阿蛮的做法已经碰触到了身为一个傀儡不该去碰触的底线。

“督主不是庸人，自然不可能会自扰。”在玄墨渗人的威压之下，饶是阿蛮的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显然有些扛不住了。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咬牙做着最后的坚持和反抗：“神离世人太远，相比较那些高高在上活在供台之上的泥塑木胎，在很多天启的臣民心中，督主您反而是比那些神灵更为让他们敬畏和惧怕的存在。”

“呵。”

阿蛮强烈的求生欲到底还是给她带来了一线生机。

至少，玄墨松开了钳制着她下巴不放的手。他微微俯身，更进一步的贴近阿蛮的双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对视：“那么长公主殿下您呢，怎么看本座？！”

“治世之能臣。”

阿蛮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说出了五个字，却让玄墨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能臣？！哈哈哈，本座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本座。难道，不是阉狗吗？！”

“督主可是觉得阿蛮很傻？！”阿蛮歪头，一脸无奈的看着笑得差点儿眼泪都出来的玄墨，一副你别装了已经全部露馅儿了的了然表情：“督主给阿蛮的那些邸报，还有之前师傅所教的东西，阿蛮可都是很认真的看过和学过了的。”

“喔，那你都看出了些什么？！”听到阿蛮这么说，玄墨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他几步走到阿蛮身侧的圆凳上坐下，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阿蛮笑了笑，一点儿也没有被玄墨的举动所吓到：“远的不说，就说这三年之间，东厂出面制裁缉拿的官员，上上下下共有八十七位，而最终被定罪摘了脑袋的，有六十三位；其中有十八位祸及家人，最严酷的是吏部侍郎顾恒之一家被族灭，由中牵扯出来的其他朋党又有几百号人，据说那段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督主，本宫可曾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