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痛吗？”

“......”

“很痛......吧。”

“......”

佐助的停顿，鸣人的沉默，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染上了一些沉重，就连那些不明所以，一开始还在叫嚣着让佐助滚出木叶的村民，都不约而同的敛起了一些对佐助的敌意。

☆、第四卷 第六十三回

这些村民们都不知道他们未来的火影大人和这个前木叶叛忍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沉重的对话。但他们却能听出来，佐助那么艰难地说出口的简单的几个字中，包含了多少的心痛和怜惜。

小别重逢，历经曲折，谁又能想到这两个人好不容易再见面的时候，却是这种话无可话的局面。甚至，连以往佐助和鸣人在一起时周围一定会有的那种两人俨然一体，密不可分的感觉也没有了。

“你......”停了好一会儿，当佐助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刚开了个头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鸣人的手正死死地抵在佐助腰腹部的要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中的手里剑已经整个刺穿了佐助的身体。

嫣红的鲜血要么成股，要么成滴，从佐助腹部的伤口，从穿过佐助身体的刀刃上，从鸣人握着手里剑的手上流到地面......染红了两人脚下的土地，也映红了鸣人和佐助的眼睛。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鸣人之外都愣住了，而还不待他们脑中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反射出什么想法，鸣人清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再一次惊住了本来就还没有从前一秒的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所有人。

“佐助，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宇智波一族任何人的存在于我木叶而言都是莫大的危害，如鲠在喉，不除不快。所以，你不要怪我。”

你宇智波一族......我木叶......看，分的多么清楚，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可是佐助却是笑着的，看着鸣人，又像是看着远处空间的某个人，这些天来佐助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笑了，为了眼前、或者说是他心里的那个鸣人。

而佐助清冽的声音里，除了虚弱，全是纵容：“鸣人，我欠你的伤，这一下只怕还是不够还的。”

鸣人也笑了，湛蓝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偏了偏头想了一下，鸣人的脸上一派天真，他说：“的确是。”说完，又是一柄手里剑在佐助身上透胸而过。

“佐助，我还想要你的眼睛和村子。”佐助的鲜血都还来不及落地，鸣人就如此说道。

话中的理所当然，就像是在说“佐助，我要你陪我吃饭”一样，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才施加在佐助身上的伤。

“好。”还是那样宠溺的看着鸣人，佐助的回答也同样简单而干脆，一点犹豫都不带。就像他即将要取给鸣人的，只是对他来说毫不可惜的东西。

佐助说：“我的一切，只要鸣人想要，尽皆可以拿去。”

身后的香磷哭了，重吾和水月也都红着眼睛，卡卡西和鹿丸满脸愕然，而漩涡佑京他们却是一脸的激动和狂喜。只是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内心有多么激动，除了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他们都移动不了一丝一毫。

早在佐助一开始靠近鸣人的时候，就像是有了预感一样，毫无预兆的用幻术在没有人有所防备的时候控制了所有人，让他们能看到、听到这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做。

当然佐助也并不是给所有的人身上都用了幻术，比如鸣人身后的纲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佐助并没有将幻术作用在她身上。

可是行动完全自由的纲手此时虽然也被这突发的一幕震惊了，但她却只是眼含担忧的看着，完全没有想要制止鸣人动作的打算。

鸣人的笑还是那样温暖灿烂的样子，可是和鸣人站得那样近的佐助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鸣人的眼眸中，分明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如愿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鸣人满意地松开了扎在佐助身上的手里剑，很苦恼一般的用手支着头，有些委屈的对佐助说道：“可是万一他们不听我的，要找我为你报仇怎么办？”

佐助终于笑不出来了，眼前的鸣人还是他无比熟悉的模样，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无一不是为了想要他的眼睛，想要他的命!

但他说过的，他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不能给鸣人的，性命又有什么好例外的呢？

没有再说话，佐助在鸣人和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渐渐开始有雷光闪烁的左臂，然后在包裹着左臂的雷光最甚的那一刻，毫不留恋的刺向了自己的左胸处。

☆、第四卷 第六十四回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陡然的重击加上失血过多，佐助的身躯轰然倒塌，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靠按在地上的右手在支撑着。

佐助抬起头，尽管嘴里不停地有鲜血溢出，但他仿佛依然是那个俊美如画的少年，冲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笑着说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话：“鸣人，除了眼睛和性命，我的心也一起给你好不好？”

话一说完，佐助就整个倒在了地上，气息消散，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可能。但佐助的眼睛却是从头到尾都那般深情的看着鸣人那张他已经熟悉到骨子里的脸，至死都舍不得闭上。

而鸣人呢？鸣人依然那么站着，没有依言去取佐助的眼睛，却也没有去看佐助自己给自己的那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