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硌醒的。展捷的手臂横在床上，他就躺在展捷的一条手臂上。睡着的时候，明明手臂是放在脖子下面枕着的，醒来却移到了后背下面。主任看着展捷在晨光中大咧咧的睡相，头凑过去偷偷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又悄悄爬下床。

他在浴室里背对着镜子，扭过头，手在自己的腰背上摸来摸去，还捏了捏腰上的肉。都怪展捷老家的伙食太丰盛，再加上他被展捷家人灌输了冬天要多吃才能抗冻的思想，最近有点小肥。他们家盛菜不用盘子，都是用盆盛的！主任第一年来的时候，都惊呆了！

想当初他和展捷领完年终奖就双宿双飞了，二月份过年的时候，展捷神神秘秘地说要带他去一个热闹的地方过年，果断地拒绝了和师兄小白一起出国到热带晒太阳的邀请。主任自然是非常高兴，展捷带着他去商场买了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和棉靴，主任以为展捷是要带他去滑雪，在家里还搜了相关的教学视频看，以免到时候摔得太惨。没想到，展捷直接把他带回了北方的老家。主任看到展捷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在机场接他们的那一瞬间，走路都顺拐了。

他本想做个自我介绍，说他是展捷的同事和朋友之类的，展捷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他的手在家人面前明目张胆地与他十指紧扣。一句“爸爸、妈妈、老姐，我带老婆回家过年啦！”，直接就把主任的托辞堵到了嗓子眼。

奇怪的是展捷的家里人表情丝毫没有不愉快，非常自然地就接纳了他。主任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进了展捷的家门，他甚至连礼物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当然这种事情根本也没人在乎。除夕夜大家围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展捷从他身后环抱着他，手抓着刚煮好的白胖胖的饺子往他嘴里喂，主任躲不过去只好吞下塞到嘴边的饺子，他忐忑地偷瞄着展捷家里人。展捷的妈妈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对展捷说：“小捷啊，你给吹吹再喂啊，饺子还烫着呢。”

主任咕咚一声把嚼了一半的饺子咽了进去，脸比本命年的裤衩还要红。

所以今年过年再去展捷家，他已经熟门熟路了，早就没了之前的拘谨。展捷的老姐和他的年龄差不多，是个独身主义者，而且是个女强人，在家乡开了间鞋厂，专门做棉拖鞋的，设计生产和销售一把抓，只有过年能闲下来。主任有一次问展捷，他爸妈会不会觉得，他不能生孩子，家里没办法传宗接代了。展捷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主任，对他说：“主任你没事吧？思想怎么能这么封建呢？传什么宗接什么代啊？我爸妈说了，全国人民里姓展的多了去了，不需要咱们家来延续。放心，人类不会那么快灭绝的。而且我才不想你怀孕生孩子呢，那会耽误我们的性生活的！”

主任听展捷越说越不正经，就踮起脚用软软的唇堵了他的嘴。展捷放在他屁股上的手不安分地揉着，一吻毕了，展捷咬着他的耳朵说，明天带他去乡下买的小平房那边玩。

展捷家住在城区，但是在乡下买了带院子的小平房，小平房周围的地用来种菜，这样家里就可以吃得上放心的绿色有机蔬菜瓜果了。冬天地里光秃秃的，覆盖着塑料膜，院子里的小土狗也懒懒的不愿意出窝。主任和展捷想带着千千一起来撒欢儿的，但是想到千千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被那只小公狗压着骑的画面，想了想还是算了。为了宝贝儿子的菊花健康，还是让他呆在城区吧。

展捷生了火，土炕烧热乎了，就把主任抱上去，让他坐在上面。展捷坐在炕沿上掏出兜里的小铁盒，仔仔细细地在主任的手指上抹油。乡下温度更低，一会儿他们要出去玩，展捷怕主任的手会冻伤，所以先买了油，给主任搽上。搽着搽着，展捷嘿嘿笑了，主任问他笑什么，展捷贼兮兮地说：“老婆，我忽然想到，这个油，还可以有别的用途。”

田地间的沟里，结成了结实的冰面。展捷一手牵着主任，一手拎着爬犁。他们慢慢悠悠地走着，主任脚下一个劲儿打滑，只好紧紧地抱着展捷的手臂。

展捷把爬犁放在冰面上，让主任坐在他身前，自己坐在他后面双腿夹着他，两手撑着铁棍子往前滑，速度快得让主任不自觉地欢呼起来，空荡荡的田间只有他们两个大人在玩耍，主任扯着嗓子叫，口中呼出白气，心情好得像是坐上了火箭飞上了天。能够重拾童心的机会不多，每年就这么一次，主任特别珍惜。展捷觉得速度还不够快，就下来推着爬犁跑，两人在沟里玩了很久，手脚都冻木了才回到小平房。

晚上展捷用大锅灶炖了一锅土豆芸豆，里面的五花肉嫩得一戳就破，主任吃得特香，连吃了三碗饭，估计是下午玩太累了，饿着了。两人吃完饭就在土炕上躺着消食，外面北风阵阵鬼哭狼嚎的，屋子里却暖和得令人嗓子发干。主任把羽绒服堆在炕里，觉得太热所以毛衣也脱掉了，只穿着薄薄的棉衬衣，圆圆的领口露出一大片诱人的锁骨和上面星星点点的吻痕，那都是展捷的杰作。

展捷盯着主任看，看着看着胯下就起了反应，支起了小帐篷。他像一条大泥鳅似的挪过去，缠上了主任。棉衬衣、衬裤、小裤衩都被扔到了炕的另一头，主任被展捷压在炕上，身上的展捷热得像火，身下的土炕热得像火焰山，他张着嘴喘气，不一会儿就连气都喘不匀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从鼻间挤出来，又被展捷撞得支离破碎。

展捷抬起主任的一